没有点错呢?”
展昭正拿着一个账簿,要坐下呢,听见展英说这个话儿,便回复道:“可是主管有没有想过,真的把这事儿转给了李寅,他必然得用自己人,不会让太多人吃闲饭。咱们家这些老的、小的,怎么安置?赚不赚钱倒在其次,得给众人找到条出路!
你也别怕!危机,危机,‘危’中有‘机’,咱们去做了,成败的几率就各有一半,总比呆坐着不动强。难题虽不好解,一步步来也不难。好坏怎样,还在于人为。”
说毕招呼两个人道:“还有一样我得说说:质库、柜坊不能放。天下的事情,明理的人虽然多,真正要克己却很难。若是由着人胡乱做,要得利高了,或是背地里做了害人违法的事,咱们岂不是要担责、招人骂。”
展英知道劝不住,便叹气道:“在背后骂你的也多了,哪里差这一件事。看这个样子,我还得陪着你一块挨骂!”话还没说完,连旁边的陈主管也跟着笑了。
陈主管这时候说话道:“世人但凡要做些事儿,怎么可能会少了骂?除非在家里面躺着不动!”三个人说了一会话,将众人所提的又看一遍,将细处也推敲妥当了,便就安排了叫去做。新的契约施行后,可能发生的状况,众人不可能一一预料,只好广开言路,且行且修。
玉堂来东京已经有数月了,当初在建的几座酒楼,陆续的也都建好了。因众人捧场,玉堂热热闹闹的,已经把酒楼开起来。
这个时候正值深秋,重阳节已经过去了,下元还没到。玉堂在谪仙楼置办品菊大会,邀诸友、宾客一同来赏。诸位都将家中的名花带了来,一并赏玩。一则为玉堂庆生,二则庆三楼新成,众人借这个机会聚一聚。远远看去,那边厢富贵奢华,真如天宫的一般。
当日门前往来的车马,延延绵绵足有百尺,宾客往来络绎不绝。东京城绯绿社、遏云社、傀儡社那几个名头正盛的人,一早就到了,在等着安排。诸位主管恭迎送往,一发忙得脚不沾地。诸友见了玉堂后,都口内称贺。
有做媒的,撮合山的嘴,七十三、八十四捉住了玉堂只顾嘈。没奈何打发了,又有八竿子打不着的宾客族亲,只求着要见。好不容易清闲了一会,这时候又有一班门客帮闲,三五成群,皆丝鞋净袜,帽边簪花,熙熙攘攘,同时来贺。
为了讨一个好口彩,里面一个叫梁问的性急,抢先来贺道:“小可一祝殿使荣华富贵人称羡,二祝殿使多福多禄寿比山,三祝殿使多子多孙代代传。”玉堂笑道:“你这华封三祝的话儿,去州桥下说与那些财主员外听,他们还赏你个十贯八贯的,在我这里说这些,一文也没有!”因他吃瘪,众人登时都大笑起来。
另一个温升便斥他道:“庸俗之所贵,乃至人之所贱。梁问这贺词儿,好比是古人所说的‘鸱求腐鼠’,乌老鸦一边待着去,你怎会知道凤凰的志向?忒庸俗不堪!”
玉堂这厮,是个一辈子学不会谦虚的人,听了温升这几句,认为他说的是些实话,微微一笑,没觉得不妥。温升一看玉堂满意,立刻就被鼓舞起来,又继续说道:“殿侍少年,弃富贵之乡,守边关之地,此就是忠。为救友,拔剑而起,舍生取义,此是义。”玉堂听了,喜一扬眉。
“慷慨施财,救人于危难,可比朱家,此是侠。”玉堂听了,喜笑颜开。“通百家而知雅乐,此是博。”玉堂听了,将手一挥。只听那厮仍旧说道:“宴前清谈有鸿儒博士,门前往来无白丁蠢汉。”
玉堂才待叫赏,听见这话,口内便道:“罢了罢了,什么‘鸿儒’不‘鸿儒’,‘博士’不‘博士’的,你省得什么?!有些人书读得越多,越心窄、惜命,越知道怎么算自己有利。真到了事上,屠沽辈也比他们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