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兄弟钱袋在乐,因此不平厮打。”
听见这话儿,府尹旁推官从旁说道:“前些时候,我听说种谔派人送书给殿帅,那人在黑山还立了功劳,莫非就是这厮么?种谔便罢,若是让殿帅知道了此事,面上怕不好看!”
钱明逸也就点头,遂判道:“那李蛟并伴当五个人,因见猴四盗银,不平厮打,故免杖责,罚银十五两。再加上打坏酒肆的家什等物,以及众泼皮医药钱,一共二十五两银子,叫来人领回。”展英下面听见判,复又磕头告道:“启禀相公,男女情愿多罚些银,教这些泼皮也免了打,免得记下了怨仇。”
众泼皮虽然挨了打,因为得了些医药钱,这厮们一骨碌爬将起来,欢天喜地告辞走了,众人商议到行院耍去,也好压惊。这边李蛟等人被展英领回。展英向李蛟告恼道:“今番官人又惹了祸,一会主人回来了,该如何交代?肯定又得多几遍唠叨!”
李蛟便道:“挨打怕什么!便是打上百八十棍,我也无妨,只是小七哥那边,还麻烦小哥从中周旋。”遂嘻嘻哈哈,脸上贴了膏药,装作可怜。
才安顿好后,突然有随从来报道:“太原家中来了人,说是有急事。”展英急忙把来人叫进来,问究竟何事?那人便道:“三官人伤病复发,怕是难好。赶紧把小郎叫回来,咱们走吧!”展英急忙唤人来,安排这人去歇了,亲自去营内寻展昭。
一路上遇见了几拨军士,正从外面赶回来,身上穿戴着龙卫的衣甲领巾。展英急忙去看时,内却没有。远远见朱凯率领了一拨军士要出营,展英急问。朱凯便道:“晚上的时候,指挥叫厢使找了去,这时候可能回去了。”听完这话儿,展英道了谢便走。
不容易到了营门口,却见刘文焕正在那边,后头跟了一拨军官。展英将人挨个看了,仍旧没有。那边厢刘文焕已经领着人进去了。
展英正打算亲自进去找人,门首守卫哪里让进?又嫌今日人手少了,不予通报。幸而遇见了一个认得展英的营使当值,询问了一番,展英口内据实说了,那个营使便放他进了。
展英问明了路径后,急进去寻找。这时候天色早已经黑了,对面校场上仍灯火通明,一个红绣抹额的教头,正操练新军,口内斥道:“你们现在想偷懒,战场上给老子抖掉了枪杆,到了阎王的跟前,可别说是我没教好!”
迎面路上一溜大车,上面全都是投石车的车架,一拨军士正搬运器械。远处有人在挖壕画线,柳荫下一拨骑射的。校场空地上立了许多人,军器架前有一个,将一条棒舞得风车般转,箭垛旁有几个使枪的。
还有一对手持器械,正在切磋。白*粉壁旁边,闲着一个记数的军士,展英见了,急忙去向他打听人。那人便道:“展指挥么?之前引着人在注坡跳壕,如今散了,你去演武厅看看吧。”
演武厅厅内,都头、指挥有十数个,挤得满满的。门首拥着一拨人,将那兵器架上一百八十斤的盘龙棍取下来,两眼放光,忍不住都要试一试。
座位上有两个正在下棋,旁边还站了几个人,一面嘴里吃着柑子,不时还指点。右手有几个,直接坐在了桌子上,正咧嘴大笑。交椅上坐着两个老成的,端一盏茶,大声说话。地上有几个在闹的。因为明天要比试了,众人哪里能静了。
不怪外面人叫军士“赤佬”,确实宋军的服饰,清一色的全都是绯衣。这么乱乱哄哄的一屋人,服饰又都一样了,真是应了那句俗话:“老乌家孩子一抹黑”,哪里分的清谁是谁!
此时恰好有两个认识的,一个苏兴,一个邓禹,正在厅里面说话呢。苏兴剥了个榆柑吃,一双眼正在四处撒看。此时忽然见了展英,问他甚事。展英便把话说了。苏兴是个热心的,立刻领着他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