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妃子,正巧他认得一个好的,是靖安寨知寨的妹子。他说跟你十分般配,让我过去问一问。谁知道白白走了一趟,人家已经许出去了!”
正在浪烈叙述的时候,那一头昂素阿尼先笑了问道:“是环州以北的靖安寨么?知寨是不是王文炳?”浪烈便道:“就是他家!怎么昂素认得这个人么?”昂素遂道:“若别人家的事情,我也确实不知道。若是他家,那么我多少还知道一点。”
既然是昂素说到这个,两个都好奇了听他讲,昂素便道:“当初我在白马山的时候,他家正好就在环洲,我与王文炳打过些交道。他有个妹子,今年大概有十八岁,叫王文蔚,样貌不错,是个知书达理的女人。也不怪能索乙能想到他家,那个妇人的确不错,确实配得上太子!”
说到这时,昂素转过脸问浪烈道:“将军莫怪我多一句嘴,不知道他妹许给了谁家?”
浪烈便道:“听说是怀德军军使孙怀正家。”昂素立刻笑了道:“王文炳因为换防的缘故,不久前调来了靖安寨。怀德军军使孙怀正为娶儿妇,曾经派人去做过媒,怎奈王文炳想攀高枝,好调回东京,所以这事就没答应。如今他拿孙怀正说话,必然是害怕嫁妹与太子,仓促间答应了这件事儿。”
若今次昂素阿尼不在,本来一件不大的事儿,宁令哥和野利浪烈两个厮,并不把这个放在心上。如今被昂素在一旁撞见,识破了真相,事情立刻就不同了。传将出去,不但阿维那厮知道了笑话,连韦州城颇超古项那里,也能知道。堂堂的太子,让一个知寨给侮弄了,却不是人人都来耻笑?这事没完!
看出来宁令哥和野利浪烈沉了脸儿,尤其是野利浪烈那厮,已开始破口大骂了,怕他们认真,昂素阿尼就停了笑,劝慰便道:“不过是一个妇人而已,如今宋、夏已经讲和,战事已罢,若是边上摩擦起来,让上面知道了也不好。再者说夏王让殿下过来驻军,为的是让殿下多些历练,何必再弄出些事情来,让他不满呢!”
若昂素阿尼不提起来元昊,倒也罢了。一提更令宁令哥不满:把夏王拿出来吓唬谁呢?
夏王做的那些事,抢儿妇、夺人妻,哪有一点儿皇帝的样了?他有什么资格去教训别人?!而且宁令哥表面上虽不敢反对父亲,但是他也存了个心思:元昊越不让做的事,他越要做!他倒要看看,到底元昊用什么话儿来教训别人!
没等到宁令哥发话呢,浪烈先出来不平道:“按照阿尼的意思,我们这次吃了亏,被宋人欺骗,就该这么悄没声罢了?”昂素遂道:“那哪能呢,凡事都要有个顺序。他们汉人有句话说,‘国家大事,在祀与戎’。
虽说这是太子的事情,毕竟牵涉到宋人,也是两国之间的事情,马虎不得,必须要太子先报与夏王,然后由夏王派出使者入宋,两边定妥,然后再行。应有的次序都没走完,由索乙那么个商贾过去,空口白牙那么一说,也不怪人家当儿戏了,王文炳心里不稳也是有的。”
说到“定亲”,当初在没移氏那件事上,应有的标准规范都有,所有人都请到了,订婚得轰轰烈烈的,后来怎样?还不是大家都看了个笑话。
本来宁令哥到磨云山来,就是为了能避开元昊。谁还为了一个妇人,再去求他?宁令哥觉得不用元昊,单自己这事也办得成。昂素虽然废话了一通,其中一句话还有些道理:“国家大事,在祀与戎”,这不就是先礼后兵么?
打定了主意,宁令哥命浪烈将把索乙那厮给叫过来,封他一个的“芭良”的官职,专管提亲这件事儿。好便好,若是王文炳再耍花样,野利浪烈这一头,到时候出师也有名了。
索乙这厮,当初花钱请动了浪烈,只知道野利浪烈这一过去,肯定能吓住了王文炳,没指望这事儿真成功。谁知道天上掉下来金子,砸在他索乙的脑袋上,突然就变成个芭良了,都有些懵了。
一下子做了西夏的使臣,这厮欢喜得找不到北了。既然是太子看重他索乙,而且还又封了官职,索乙没法不出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