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头的,旁边有一个去踢他头,因站立不稳,踢出去自己反而倒了。有两个人追着一个打的,也有双方全都倒在地上,滚在一块厮打的。
有人忙得不得了,来回得跑,不知道该帮哪一拨的。有人跪在一个抱头的旁边,把两个拳头打铁抡锤也似砸在那人的脊梁上。有两个人转圈拉磨也似得奔跑,两个人谁也打不着谁。还有人因为没找着对手,在战场上四处溜达着逛的。
就这么场战斗,赤膊的那方,还有个穿着蓝袍的人,在忙着到处指挥呢,不断传来大声道:“早跟你说过要记得踢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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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他,两边合围!”“堵住那厮,别让那泥鳅插空跑了!”
眼看已打得差不多了,蓝袍的这边指挥得当,已占了上风,他们这头站着的人多。另一边就剩下些蜷在地上抱着头的了。肖潜将土兵排成个半圆,都拉个满弓,喝令停手。
到这个时候,众人才想起来还有土兵,然而人马已经疲惫,没办法再战,不得已只好缴械降了。肖潜命土兵将众人全都捉来,等回去了,一人给四十杀威棒,然后待审。闹这么大乱,这一回没钱都别指望出来。方才穿蓝袍指挥战斗的那个,数他喊得最响亮,钱得多要,不能白当了这个元帅。
过不多时,众土兵已经将这班闹乱的都捆缚好了,用索子将他们串起来,押着回去。那厮们依次经过肖潜的旁边,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正在看时,才刚穿蓝袍指挥战场的那厮,正从肖潜的身边走过,看见了肖潜,突然叫了一声道:“这个不是我哥哥么。”
肖潜听见了这个话,急忙看时,却见那厮不是别人,正是肖潜的亲弟肖并。这厮如今改了模样,不但学别人留起了胡须,头发也一块染成个赤色,乱糟糟蓬头鬼也似的挡一只眼,
乍一见时不大敢认。
此时兄弟两个已相见了,众人看在肖推官面上,这回打架的这帮人,也就不关入大牢了。再加上眼乖的一求情,众人登时就被放了。既然被免去了牢狱之灾,两边打的也和好了,就都尊肖并为哥哥,赶着来拜。肖并为感众人求情的恩,当场拉住土兵一块,说要去请酒,说不得战场又颠倒成了结拜地。
说话起来,原来这两班打的人马,一边是以肖并为首的沂州人,另一边倒是密州本地的,是城里泼皮朱飞的伴当。两家因为有一块地,是先前密州本地的卖菜佣,聚在一块卖菜的地方。
如今沂州人过来了,也开始贩菜讨生活,为招徕人,沂州这边卖菜的价格,比本地人卖的便宜不少,因此得罪了密州的人,要赶这些沂州贩菜的。沂州人因为不肯走,众人凑钱雇了肖并,因此才闹出来这场仗打。
朱飞因为一跤摔倒,头顶被别人打出血来,不得已顶门上用布绷扎缚了数圈,在人丛里面陪着个笑脸儿,一口一个“推官哥哥”的叫。肖潜遂就说他道:“在咱们密州,欺行霸市的勾当,不能再做。”听见这话,朱飞立刻回他道:“自然,自然,既然推官哥哥都发话了,便给小人十个脑袋,也不敢了。”
肖潜又骂肖并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夯货!你来了密州,不先去找我,反倒与前辈们打将起来。若不是大家看我的面上,你的性命还要不要!”
因肖潜骂,朱飞反过来劝他道:“这一回是小人们有眼无主有错在先,不知道二郎是推官的兄弟。若早知道了,情愿把位置让与二郎。”听见这话,肖潜拉着肖并一块儿,又急忙推辞。今日因为有肖潜说合,酒席上又重新议了价,两家满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