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八舌商议一通,文贵便道:“事到如今,如之奈何?”胡昊便从怀内把出一信,口中言道:“我有一计,倘若夜落隔问你时,把这书信呈上便是。”文贵打开看了一遍,慌忙说道:“这种事情,却使不得!”
正在说间,忽有人报:“可汗使人来请先生。”文贵听了,心中便惊。问胡昊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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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可汗何事寻我?”胡昊将信塞他怀里,口内言道:“正是为夏军之事特意寻你。事情紧急,先生还是预备下好。”
文贵出门,惴惴不安上了马,胡昊跟着出来叮嘱道:“先生有这一封信,管保此去有惊无险。”言毕便催着叫走了。文贵一路伏在马上,肚里上上下下地不安。无一时到了夜落隔殿外,但见台阶上层层立着九尺勇士,架起刀门,一个个虎背熊腰,刀斧雪亮,望之胆寒。文贵见了,脸色好似成精的冬瓜,青一会,黄一会。看见他来,早有左右报夜落隔。夜落隔唤他入殿。
到了大殿,文贵急忙两手叉在胸前行礼。看时,已经数人立在阶下,阿葛之在旁已到。夜落隔看见他来,问二人道:“你两个先前信誓旦旦,说李德明要打六谷部,如今元昊反来打我,这怎么说?你二人莫不是党项奸细?”遂叫勇士拖出斩杀。
众人在旁听了这话,跪下告道:“可汗饶恕!如今战事甚急,不可自杀大臣!”夜落隔哪里肯听,只叫勇士拖出砍了。正惶急间,只见王文贵口内叫道:“可汗恕罪!在下今日查访,得一封信,中有夏军机密大事,愿以乞命。”
夜落隔便叫呈上。须臾看毕,心内惊道:“原来野乜浪罗迟不出战,是要取甘州,逼我立他甥为嗣!怪道说党项人本来要去打凉州,如何到这,却是野乜浪罗私下与元昊约好,用计取我!”夜落隔慌忙屏退众人,只叫王文贵留下。
当下问文贵便道:“先生这信,哪里寻得?可知真假?”文贵便道:“小人家与野乜浪罗家相邻,房屋相似,我家在东,他家在西。必然是夏人打听错了,反而将书下在我家。”
夜落隔半晌笑道:“我素日待野乜兄妹不薄,如何叛我!此必是元昊攻城不下,故赚我杀野乜浪罗。”文贵言道:“虽这么说,不可不防。为立嗣上,如今宫中颇有传言,言说可敦欲寻事杀他,他岂不防?何况野乜浪罗本来就是党项人。可汗可叫野乜浪罗出城攻打,退去元昊。若不听时,三分是真。”夜落隔听这话时,却也有理。当下遂准,即刻唤王文贵传令,叫野乜浪罗出城作战。
当下王文贵听令,赍信去删丹见浪罗。野乜浪罗迎他入城,问有甚事。文贵言道:“可汗命你出城攻打,退去元昊。”野乜浪罗遂回道:“元昊人多,若出城与战,损伤不少。如今只宜深沟高垒,只等他粮草不继时,自然退去,到那时杀他不迟。”
文贵便道:“你不出城,可汗疑你有异心,却不好说!”野乜浪罗听见这话,指天誓道:“我野乜浪罗今天对祁连山、黑水河发誓,若对可汗有异心,早晚死于乱箭之下!叫祁连山神做个证见!”王文贵道:“我知族长的忠心,怎奈是可汗不知,他只叫你出城应战,不若族长亲自去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