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隆阳县城而过的一条河,是隆阳县城的生命之河。
不光县城里面百姓们用水,还是灌溉县城城郊的那些良田,以及往县城里运输物资都要依靠这条河才行。
故而河面上也到处飘着讨生活的乌篷船,这些乌篷船从外面看都是一个样子,根本分辨不出来。
船上的船民都是靠水吃水,甚至很少到陆地上来。
这些乌篷船停的也比较随意,随便穿过一条分叉的河道都能在芦苇丛中猫着,外面的人根本找不到。
已经半个多月过去了,陶园从一开始的震惊,恐慌,到现在渐渐平息了恐慌,变得沉稳了起来。
她看着对面身体渐渐虚脱的宝姝,尽管心急如焚还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这个时候不能慌,越是慌了,死的越快。
虽然绑了她们母女的人,这些日子几乎不停虐待她们母女。
送来的饭菜都是残羹冷炙,别人吃剩下的,甚至还发馊了,不知道是从哪个泔水桶里捞出来给她们母女吃的,感觉像是喂猪一样。
这倒也罢了,更缺德的是不给被子,而且还给陶园的脚腕上上了镣铐,这种镣铐只有牢狱中关押囚犯的时候才会有。
宝姝太小戴不了镣铐,也用一根麻绳将她像是动物一样拴在了船舱中间的木头柱子上。
故而宝姝的活动位置只能围绕着柱子转圈子,陶园别说脚腕,便是手也被用麻绳捆住了去。
只有每天放饭的时候,解手的时候,外面会进来一个满脸横肉的粗使婆子,粗暴的帮她解开。
陶园也试图和这个婆子斗,不想还未开打抓头发,外面还有放哨的两个大汉,直接冲进来将陶园制服。
那婆子便是骂骂咧咧满口的污言秽语,甚至还威胁陶园再要是生出什么逃走的心思,就立马将她的女儿卖到窑子里去。
陶园这下子不敢动弹了,这些日子这个婆子不停的咒骂,言语间她听出来一点意思。
绑着她的人便是自己的仇家李有才,这厮竟是要将宝姝卖到窑子里去。
那婆子还说宝姝虽然是个小娃娃,可瞧着那眉眼以后定是个美人坯子,现在李公子还未问好价儿,毕竟奇货可居嘛!
等问好了价格,就发卖了。
至于陶园的下场,李有才也来过船上一回,差点儿将陶园折磨死,得亏陶园来了葵水,不然那一晚便是被玷污了去。
瞧着浑身脏污甚至还恶臭的陶园,李有才也下不去嘴。
他用鞭子狠狠抽了陶园一顿,还说等这几天过去,要陶园好看。
事后还要将陶园送到云州府下等娼寮里去,让她被千人骑万人骂,一辈子不得翻身。
陶园心头越发恨毒了的,可已经这么多天过去了。她发现李有才也就是过过嘴瘾,倒是没有采取进一步的行动。
陶园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子里的各种念头疯狂的运转着,拼命的去想,不能慌,一定要想个办法出来。
有一点陶园可以确定,李有才之所以迟迟不对她们母女动手,怕是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厮估计没办法动手。
在隆阳县地界儿能让这王八蛋没办法动手的,只有江渊留下来的那些暗卫。
那些暗卫定是追查得紧,以至于李有才找不到丝毫的机会将她们送出去。
陶园这些日子吃喝拉撒都在船上,每日里只要不是身体虚弱到昏迷的地步,她都会凝神听着外面的声音。
只有河面上风吹过的声音,显得空旷还有些寂寥,船舱始终是飘着的状态,没有半分挪动。
甚至偶然还能听到来来往往的船只上,船夫们的说话声,有一次陶园抓住了这个当儿大声喊救命。
可惜这些日子饿得厉害,身体也虚弱得厉害,她和宝姝都病了,她明明拼命大喊了出来,可喊出来的声音竟然带着几分喑哑,貌似发不出任何的高音。
那声音比蚊子哼哼也大不了多少,陶园那一瞬间竟是有些绝望了。
眼见着这几天宝姝病得厉害,她眼见着不成了,索性撒泼大闹,也不管那个看着她的粗使婆子怎么打骂,她就捡着晚上的时候闹,不让那婆子好好睡觉。
倒是也给陶园赢得了阶段性胜利,那婆子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点儿药,给宝姝喂了下来,宝姝这才捡了一条命回来。
陶园拖着沉重的链子挪到了船柱的旁边,坐在了冰冷的甲板上,随即将宝姝艰难的簇拥在了自己的怀中。
她的手也被绑着,这个动作做起来有些难度。
连着被绑了半个多月,麻绳都将她的手腕磨出了血,光是拥着孩子这个简单的动作,就疼出她一头冷汗。
孩子这几天受了惊吓,连着病了几天,刚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此时早已经虚弱到了极点,眼见着每日里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陶园的一颗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不晓得她们母女能不能迈过这道坎儿,她忙低下头轻轻吻了吻宝姝的额头,还是有点点的低烧。
她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