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狗奴才!做狗还上了瘾!”张汶眼底闪过一抹森冷,早就瞧着廖三不顺眼了。
抬起手臂挥了挥,身后的那些人便像是野狗闻到了血腥味,纷纷朝着廖三这边冲了过来。
因为陶园和宝姝失踪,那些江渊留下来的暗卫只留了两三个护着福生,其余人都撒开了网去找陶园母女的下落。
那些暗卫早已经觉察出了不对劲儿,一步也不离开福生的身边,倒是前院这边都是廖三带着的雇工们守着。
可这些人哪里能扛得住张汶带过来的凶神恶煞的官差,还有那些地痞流氓,纷纷被打的头破血流。
廖三的一条胳膊都被砍破了,鲜血瞬间晕了出来,这些人是真的下死手。
张汶站在疼的趴在了地上的廖三,冷冷笑道:“好狗不挡道儿,没听明白还是怎么的?”
“既然你对陶园那个贱人如此的忠心耿耿,这样吧,你也去死好了!”
张汶最瞧不惯之前比他落魄的人,如今过得比他好。
这小半年,廖三得了陶园的赏识赚了不少银子,还重新修了房子,眼见着妻儿也跟着富贵了起来,偏生他们老张家越过越不是滋味。
一条狗而已,打残了,打死了,到时候还能怎么样?
有吴县令和吴培公子撑腰,他不防再心狠手辣一点。
张汶眸色一闪,缓缓抬起脚朝着张汶那条本来已经渗血的胳膊,踹了下去。
这一脚下去,廖三必然变成一个残废,以后看他怎么赚钱,怎么耀武扬威。
“护着福生少爷!”廖三便是最后一刻也想到了福生,这些人瞧着不善,他一个大人尚且被折磨成了这个样子,若是小少爷落在了张汶手中,万一出了什么岔子,他委实对不起陶姑娘。
“不要管我!快去送福生少爷离开!”
廖三冲那些要折返回来救他的雇工们大声吼了出来。
张汶不想一个种花的花匠而已,竟然在这样的情形下还护着陶园的小崽子,顿时心头更是阴沉了几分。
就因为陶园的小崽子福生,他的儿子才遭了那么多罪,他冷笑了一声,便踹了下去。
廖三闭上了眼,不想咚的一声,重物砸在地面上的声音,还有惨嚎声。
可就是没有之前预想到的锐痛,廖三那张忠厚的脸都微微有些发抖,他忙睁开了眼睛,却登时愣在了那里。
只见门口处已经黑压压站满了人,这些人身上都披着银色铠甲,不像是普通的护卫,倒像是铁甲兵士,一个个身上都染着杀意,甚至四周隆阳县百姓都不敢过来围观。
一些胆子小的孩子,瞧着这阵势竟是吓哭了去,被各自的娘惊恐的捂住了眼睛。
隆阳县百姓还真的没见过这么大的派头,就像是皇帝出巡一样。
粗略看过去,差不多有两三千重甲兵士,黑压压将陶府外面整条街都挤满了去。
重甲士兵前面簇拥着几辆华丽的马车,还有一百多人的骑兵将马车紧紧护着。
有几十个随从,其中一个廖三认识就是之前来过桃源村,买过陶姑娘东西的那个孙从文孙公子。
不想看起来文绉绉的孙公子竟然会武功,一脚将张汶踹倒在地,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孙从文脸色也不好看,不想他们少主回京城几天竟是发生了这么多闹心的破事儿。
少主好不容易摆平了京城的那些畜生,偏生隆阳县这边的陶寡妇出事儿了,消息是少主留在这里的暗卫亲自传回去的。
也是奇怪,少主难道真的喜欢上了陶园,便是这般兴师动众的赶了过来,这一次过来完全就不装了,彻底摊牌了。
马车上永宁侯府的标识挂在很显眼的地方,四周远远站着的百姓也吓懵了的。
“是京城永宁侯府江家的人来了!”
“江家什么人?看到没有?这么大派头,不会是江家的旁门子弟,那是……”
“天爷啊!看到了,看到了,穿着永宁侯府世子的服饰!”
“什么?眼睛没毛病吧?怎么可能是江世子?江世子不是不经常出来吗?”
“千真万确就是江世子,已经下了马车了!”
“乖乖哟!”
江渊从马车里走下来,疾步走进了陶府,还未站稳了脚跟,从人群中冲出来一个小孩子,噗通一声扑到了他的面前,抱着他的腿跪了下来。
“师傅!师傅!求求你救救我娘,救救妹妹!救救她们吧!”
“她们定是被坏人害了!师傅!!”
福生这些天已经熬到了极致,小小的孩子一直没有哭保持着该有的镇定,可此番见着江渊后,莫名的心酸,心头的痛楚再也掩藏不住。
江渊弯腰将他一把抱了起来,俊美无俦的脸上染着万重霜色,唇形好看薄凉的唇因为极度的愤怒,唇角微微吊着。
他抱着自己的儿子,听着儿子一遍遍喊着他师傅,便是遭遇了这么大的变故,他这个做爹的却是无能为力护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