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桃源村倒是显出了几分难得的安静,从义田那边回陶园自己的家,一共有两条道。
一条是从村西头绕过来,这条道儿还更加近一些。
另一条就是从村东头那边走,正好经过张家的院子。
陶园知道每到这个时候,她那个前小姑子张翠萍都会穿的花枝招展的坐在门口和其他女子聊天儿,嗑瓜子儿。
张翠萍被她娘宠惯得根本不在乎是不是抛头露面,是不是行为不得体。
她就是那样的人,极端自私自利,只要自己舒服了,别人爱死爱活。
陶园定了定神,直接选择朝着张家院子那边经过的路。
最近陶园发财了,穿的衣服也搭配的很好看,不管走到哪儿自然成了人们的焦点。
尤其是那些年轻女人,更是心头嫉妒得很,她们都要没有钱买新衣服,即便是过年了,也仅仅颠换一下外衫亦或是裙子,从头到尾的新衣服哪里能买得起。
即便是有些家底儿殷实的人家,买布做衣服也是那粗糙的低等布料,那种布在陶园看来就像是将麻袋套在了身上,实在是不舒服,扎得慌。
她给自己和两个孩子都买了价格很高的舒服的棉布,甚至还买了一些低端一点的绸缎做衣衫穿。
好家伙,只有城里那些大小姐和夫人们才能穿得起绸缎吧?
故而陶园和桃源村的女人们实在是格格不入,偏生人家能赚银子,还赚的不少,运气也不错。
此番瞧着陶园妖冶靓丽的身姿故意经过了张家门口,张翠萍登时眼睛都瞪圆了去。
自从陶园和他们张家分了家,又住的有些远,还不曾这么故意经过张家门口挑衅。
张翠萍瞬间心头的火儿被点燃了,死死盯着陶园。
陶园转过脸淡淡扫了她一眼,这一眼让张翠萍更是不舒服,她瞧见陶园又换了一件新衣裳。
上面是藕荷色绣梅纹的袄衫,里面是淡绿色百褶裙,显得人格外的清新可人。
最关键的是,这一声衣衫具是用上好的绸缎做的,陶园其实准备过年的时候穿,不过今儿为了刺激某些人,她故意穿了出来。
果然张翠萍被刺激的不轻,她身上的土布花衣瞬间难看得要死。
身边坐着的两个妇人也是看呆了去,不禁赞叹道:“陶寡妇这是又做新衣服了?之前那身还没穿几天呢!”
“哼!狐狸精!”张翠萍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过去将陶园的衣服剥下来,再甩她两个大耳光子。
另一个村妇忙压低了声音:“你还别说,方才我看到她去了义田那边的谷仓了,也不知道她去那儿做什么?”
另一个妇人低声笑了出来:“呵呵!说不定去找人啊!”
“义田上的谷穗儿刚收割下来,谷仓那边安排张成去看着,就张成一个男人,陶寡妇去那儿还能干啥?嘻嘻嘻……”
“守了那么久的寡,谁不想呢!熬不住的,况且张成长得也不赖!”
“哈哈哈哈哈……”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张翠萍的一颗心顿时揪扯了起来。
难道张成还真的和陶园生米煮成了熟饭,到底煮熟了没有?
她之前给张成出主意让他勾搭陶园,不想这么顺利,顺利的让她更是有些疑惑了起来。
不行,这事儿她得亲自跟着瞧瞧,若是有什么机会……
张翠萍眼底掠过一抹森冷,如果陶园真的去谷仓那边找张成,两个人想要发生点儿什么,白天断然是不敢的。
那么就会现在晚上,晚上的话……
张翠萍突然心里有了计较,到时候如果全村的人都知道陶园偷男人,会是个什么结果?
什么冰清玉洁,还能干能赚银子的小寡妇,就是个荡妇!
而且选的还是整个村子里最没用,最不堪的那个男人。
一旦被张成这个男人缠上,陶园算是完了。
看着仰起头渐渐走远的陶园,张翠萍再也坐不住了,忙起身回到自个儿屋子里。
外面坐着的那些女人发现张翠萍生气了,明白这是嫉妒嫂子穿得好吃得好,她们几个也觉得没趣儿纷纷离开了张家的门口。
陶园这一路走回到了家里,还真的挺累的。
她坐在了桌子边,接连喝下几杯茶这才缓了过来。
此时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之前她和如兰姐说好了,今天晚上福生和宝姝就留在如兰姐家过夜了。
她已经打听过了,这几天赵四回老家吃席,赵四本家娶媳妇儿,他得过去帮忙。
还有一个原因,赵四总觉得妻子给他生了三个女儿,没有生出男孩儿来,他觉得丢人,带着妻子回去就怕别人问起来生没生儿子的事情。
故而今晚福生和宝姝留在赵家完全没问题,她平复了一下心情,从怀中拿出来三个小药包,其中的两个藏在了怀中,另一个紧紧攥在了手中。
陶园起身看向了外面渐渐有些暗淡下来的天色,差不多火候了,该是收网了。
她起身将衣摆裙角抚平,将发髻整理得一丝不乱,这才挎了一只篮子走出了家门,转身将院门锁好,朝着村子北面的义田谷仓走了过去。
还没走几步,四周风起,将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