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园眼神里掠过些许不自在,可她心头谋划的事情还不能同外人说出来。
虽然孙丛文也算是个熟人了,到底没有熟到能彻底交心的地步。
她忙笑道:“孙公子见笑了,我就是随便问问而已,若是孙公子没有这个渠道,我再去别处看看,不耽搁您做事了。”
孙丛文一愣神,收起了手中的折扇笑道:“陶姑娘可以去对面那条街,找一家祥和当铺去问问,没准儿有消息呢!”
“只是那家药卖得贵一些,不过你提我的名字,可以不要钱!”
陶园眼底一亮忙笑着点了点头,随即冲孙丛文躬身福了福,忙转身离开。
孙丛文回到了茶楼的包厢里,冲窗边的江渊抱拳行礼后,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解渴。
“那个女人想做什么?”江渊抿了一口茶淡淡问道。
孙丛文倒是有些意外,少主这些日子自己手头的事情还忙不过来,不曾想竟是还操心别人的事情。
他心思一动看向了江渊笑了出来:“陶姑娘是想买两味草药。”
“什么药?”江渊今儿倒像是闲的厉害,对一个村妇这般在意起来。
孙丛文低声笑了笑道:“这个女人是真的有意思,一种药就是……就是男女之间办事儿需要的那种不正经的药。”
“什么?”一边的孙恒愣了一下,“她瞧着不像是那种……那种不着调的人啊?”
孙丛文看了一眼孙恒,觉得这人最近对那个陶姑娘怕是有些着迷了,在少主面前已经接连失态了几次,这可不好。
他继续笑道:“还有一种便是让男子不举的药!”
“哈!当真是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江渊眉头狠狠蹙了起来,冷冷道:“粗鄙!”
孙丛文喉咙里的笑容卡住了去,倒是不敢再笑出来,确实在少主这个不近女色的家伙面前说这些,有些不太合适。
中午时分,陶园拿着一个小包与孙家大嫂子张氏会合,蹭了孙家的车回到了桃源村。
她也没顾得上和热情的孙家大嫂聊天儿,径直去了王如兰家将自己的两个孩子接回到了家里。
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去了,接连几天陶园都没有再去那二十亩荒地里查看,而是将自己关在家里,教福生和宝姝识字儿。
村里面的人倒是不习惯陶园这么安分,纷纷传言陶园病了的消息,陶园也不理会。
现在正是农忙的时候,村里面的人忙着收割,交割赋税徭役。
每年三叔公还有孙里正和张老太爷等长辈出面主持村子里面的义田,义粮之类的。
说白了就是在村里面专门辟出来二百亩地,村里集体种,秋后收了粮食堆在义田北面的谷仓里。
到时候村里哪家遭了饥荒,或者村里的子弟遇到难处都能动用义粮,要么就是卖了这里的粮食供养村里苦寒孩子读书之类的。
这种义田在大晋的每个村子里几乎都有,毕竟人都是吃五谷杂粮长大的,谁还没个三灾六难的?
一旦出了事儿,便能动用义田的粮食救济过去,故而村里人被派发在义田上干活儿倒是没有人有怨言。
因为人人都可能用到,故而都将义田当成是自家的地来种了。
这些日子正好是各家各户收义粮的日子,满满当当的谷穗儿堆在了仓库里,场面倒也是壮观得很。
不过就怕那些眼界窄的人,过来偷拿仓里的义粮,故而须得选个人看着。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村里知名光棍儿张成。
之前也派过别人,张成就是那个偷的人,打了几次,村里人都不好意思再打他。
打完后还来偷,打死了吧,也不合适,实在是闹心得慌。
后来索性让他看着仓库,从里面拨出来一些粮食作为报酬,这才算安稳了下来。
毕竟张成是个无赖,想要和他好好交流,根本交流不通。
忙了这几天,义粮收割的也差不多了,全部堆进了谷仓里。
张成带了一卷行礼,还有村口打得二两酒住进了仓库边的草房子里,他仰起头抿了一口酒,看着外面毒辣辣的太阳说不出的难受。
这几天像是丢了魂儿,翻来覆去睡不着,一闭眼就是陶园那白皙滑嫩的肌肤。
说实在的,陶园那个贱货是真的好看,让人心痒难耐。
可惜太烈了,就像是一匹野马驯不了。
经过那一次事情后,陶园连家门都不出来了,这让他怎么弄?
难道真的傍晚摸到陶园家里去,他想想还是不敢有那个胆子。
陶园和金寡妇不一样,金寡妇是主动招惹他,他才大着胆子进出金寡妇家门的。
可陶园这个人,怕是会和他拼命,万一出了人命案子,就得将他送到官府里去杀头。
张成仰起头狠狠灌下一口酒,躺在身下的草垫子上,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响动,像是有人丢了一块儿石头在他门上。
“谁!活腻歪了不成?敢偷爷看着的东西?”
张成仗着酒劲儿一脚将门踹开,外面的那人早就跑开了,只在门口处留了一个东西,像是帕子里裹着石头。
他狐疑万分忙弯腰捡了起来,却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