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副官都晓得,三少奶奶出现在四爷卧房内不合适,他俩又怎能不知这状况让老爷见了,该是什么兵荒马乱的场景!
兵临城下,十万火急,两人对视了一眼,分别想到了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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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开了。
戎敬裁翘着两撇时髦的胡子,道:“龟儿子!伤好了?”
“无碍了。”
父子俩对话甚是和谐,罗副官跟着松了口气,想必三少奶奶听到声音躲起来了。他出去将茶水沏上,端进来,刚要退出,扫了一眼四爷的吊针,无异常,但四爷好像哪里不对劲……
戎老爷也觉得哪里不对劲,狐疑道:“被子里什么玩意儿儿?鼓鼓囊囊的?”
罗副官灵魂出窍,觉得自己又不适合待在屋里了,赶紧大步出去,关上了门。
四爷说:“伤没好全,疼,垫了个枕头。”
然而,四爷是疼,不是伤口疼,是身上攀附着个树袋熊般的月儿,碰到了不该碰到的地方——那种疼之间还有点……
戎老爷并不好糊弄,说:“你伤在肩上,垫下面干嘛?”
四爷感受着身上人因紧张将他抱得越来越紧,脸上一副正人君子状:“睡了十多天,睡得腰疼。”
“你睡的是床,又不是女人,疼的哪门子腰?”
说罢也不当回事,走来走去参观了参观屋子,不出所料地打开浴室看了看,拉开衣橱敲了敲橱门的材质。
关上衣橱后,背操着手站在床边不动了,说:“小罗不会偷听吧?”
四爷一愣,不明白什么意思,而且他也顾不上考虑他爹什么意思,他现在紧张的是他爹站的这个位置——正对着月儿的腚。
月儿也紧张的要死,为了被子从外观看上去不那么怪异,她需要把四爷抱得牢牢的,恨不能合体。她的脸在四爷的腰间,腚在四爷的小腿处,妥妥地正对着戎老爷,生怕戎老爷一个灵力通神,嗖地掀开被子……
四爷也想到了这个惊悚的画面,机械地说:“不会偷听。父亲,沙发上坐吧,吃茶。”
戎老爷又问:“门结实吧,隔音好吧。”
四爷说:“结实!好!”
“那老子教训你丫的!”
戎老爷忽然大吼一声,飞脚便踹了上来,正正地踹在月儿的腚上。
四爷作为资深谍报人员,对突发情况反映快,及时大叫了一声才把被窝里月儿的惊呼掩盖住了。
惊魂未定,四爷说:“父亲,别呀,我这不是怕您担心嘛!小伤,没事!”
他以为老爷子是在怪他隐瞒受伤的事,不料戎老爷牛眼一瞪,斥道:“咄!你老婆生的那娃儿到底谁的种!你丫今儿不给老子讲清楚老子没完。”
饶是四爷见多识广,也给这一下打蒙了。爹,你可真会挑时候!
“父亲,您这是说什么呢!”
戎老爷虎睛一睁,二话不说,又踹上一脚。“说!谁的种!”
四爷无语了,看着被子上大鞋印的那个地方心疼得要命,喝道:“有话好好说不行吗?”
“嘿——兔崽子!”戎老爷气得冒烟,说着又踹上去一脚,“你丫还敢跟老子横!要不是老子火眼金睛发现了,你小子要瞒我到什么时候!啊!”
说着又踹上去一脚!
“四脚了啊!”四爷警告!
“四脚!老子还五脚六脚呢!”
说着‘扑嗵扑嗵’又两脚!“说!到底谁的种!”
别看戎老爷粗枝大叶,观察力却是相当的厉害,一直觉得金鹤仪儿子的头发太软不像他家遗传,尤其昨天傍晚忽然发现那小子的脚指头也和他老戎家的遗传形状不一样,再也按捺不住了。今儿本来就不是来探病的,就是要确认一下自己家是不是再给别人养野种!
‘扑通扑通’!又两脚!“说!给老子交代!”
四爷:“你有完没完,我的!我的种!别踹了成不成!”
戎老爷暴怒:“再说一句你的种!”
四爷不敢再说,怕第九脚,但不说更麻烦,让月儿探到了隐秘。
戎老爷总算缓了下来,背操着手开始骂娘:“敢骗老子!这种事能骗得过老子我吗?你老子我被多少女人讹过,一个个带着娃儿来认爹,老子除了五小姐,哪个收了?”
“丫的五小姐也是你娘当初心软,念她早早死了爹,不然老子脑袋进水,才把她一个野种带回家里养!”
得,又一桩秘史曝光。
曝就曝吧,只要别再踹月儿的腚就成,老爷子也是行伍出身,刚才那六脚的力度,恐怕已经把个小腚踹烂了也不一定。
四爷刚这样想着,父亲忽然又怒冲冲上来一脚,“你丫做什么不好非要做个活乌龟!这下好了,怎么收场?把娃儿赶出去,告诉世人说发现自己戴了绿帽子?”
戎老爷越说越气,于是第十脚如约而至,‘扑通’。
四爷无计可施,出手阻止父亲的脚吧,势必被子要给带起来,藏在里边的月儿也要暴露出来;不阻止吧,第十一脚转眼就来。
“父亲求你了,别踹了,或者换那边踹,这边腿实在受不住了!”
话刚落音,第十一脚就上来了,戎老爷子有理说不出:真他娘养儿不知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