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竟然又变得精光闪亮了。四爷又换了衣裳。
是一身油光水滑、雪白潋滟的丝绸睡衣,和中午那身颜色相同但款式不同,大概他中午被气得太狠,自己也记不清穿的是哪件了吧。
但愿三少奶奶不要发现这件与那件款式上的不同,否则一个大男人,还是个位高权重的长官,仨钟头内换了两回睡衣,而且还无比丝滑……
罗副官腹诽的这一阵,四爷已经开口了。
“你就是这样心急,雨恁大,何须又跑一趟,我的伤不妨事的。”
“四爷,吾晓得三番打扰侬不对,但是实在是有件棘手的事体有求于四爷!”
不是月儿不疼四爷,只是他这般的明晃晃、亮晶晶,令她一时忘了他是个重伤之人。
四爷和罗副官又尬住,发现苗头不对。
罗副官晓得接下来又是一番大窘的场面,四爷跌面子的时候怎么能给他这个旁观者一而再地亲眼见证?他连忙转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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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说罢,什么事。”四爷的下巴抬起来了,居高临下地道。
他那个表情,一言难尽。
月儿美人垂首,看着脚尖说他师兄有个远亲,借了高利贷,人家要把他妻儿都带走,把他剁了喂狗,求助澹台没找到,现在求助于她,她不能见死不救,想请四爷收留他们到八音园暂住一段时间。
她不指望四爷相信这番话,四爷当然也不信她这番话,但他什么都没问,拿起电话给隔壁罗副官吩咐下去,让罗副官妥善安置三少奶奶的师兄的那位远亲及其家小,并保证他们的安全。
月儿道谢之后,便要离开。
四爷叫住她,问她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月儿想了想,说:“相机我会尽快还的!”
四爷想说‘滚’,但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