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开不开口,又或者说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沈珺瑶敏锐的注意到一点,在场人发言,并不依据自己所看到的的东西。
他们说的话跟他们跟随的人一致。
燕王身后的人,大多说没看到,靖王身后的人说自己在做其他。
她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以为黑就是黑,白就是白,看到黑说黑,看到白说白,殊不知,黑白交融之处是灰。
人都有自己的筹算,为了达到自己目的,需要做出某种选择,即便那与事实不符。
沈珺瑶抬眼看向身侧的东方白,心中滋生出密密的涩。
自两年前他身体败落,便一直处在这种环境中么?
“冰上活动,难免磕到碰到,谁都免不了受伤。”燕王面色温和,缓步上前,关切询问,“严姑娘感觉可还好?”
严鹤月娇羞点头,“已经不疼了,谢殿下关心。”
燕王应声,“如此,这事便算是完了吧。”
严鹤月继续点头,“臣女亦是觉得该如此。”
就沈珺瑶而言,她不想再把精力浪费在这些无用的纠缠上,太麻烦了。
事实本就是那样,哪需要什么证明。
她不在意她们怎么看。
心中尽力说服自己,手指却不自觉收拢。
东方白感受到女子的不甘心,目光落在对面一派温和的燕王身上,“话说的轻巧,本王有答应吗。”
严鹤月、燕王齐齐看向东方白。
其他众人也未料到他开口,面露惊讶。
“不过是给三分颜色,便要开染坊。”
东方白冷冷扬唇,一句话做出判决,“柳嬛,对王妃不敬,不许再入宫,于家禁足一年。”
正望着他的柳嬛面色瞬时僵硬,这样的责罚无异于将她推入火坑。
家中众人的希望尽数寄予在她的身上,让她有机会与严鹤月交好,正因为她与严鹤月交好,她才能得到父王的宠爱以及家中仅有的财力支持。
若不许她出门,不许她进宫,她与家中的那些废物有何区别!
“殿,殿下,您莫不是说错了吧?”她试图挽救自己所处的情况,“臣女并未对王妃不敬,臣女的父亲是清远郡王,父亲对我们向来要求严格,尤其是礼仪尊卑,臣女不可能对王妃不敬。”
她目光环视周围,寻求其他人的帮助和支持。
尤其是严鹤月,她是受了她的暗示,才做出这许多事情的。
严鹤月眉头微皱,唇瓣动了动,似是要说些什么,又因着某些顾忌,最终闭嘴不言,避开了她的视线。
柳嬛期待落空,心中开始慌乱,“殿,殿下,您不能一言便断了臣女的罪名,您……”
她方才,不就是一言以断,说秦王妃撞倒了严鹤月么。
想到这点,柳嬛面色霎时惨白。
东方白没有理会她,望向其他人,“尔等同样,妄论皇族,重则当诛。”
视线着重在严鹤月身上停留了片刻。
严鹤月心下一跳,敛眸只当自己什么都不知。
燕王求情说道,“皇兄,如此是否过于严苛,大家只是说出了事实。”
“什么是事实?”东方白讥嘲,“睁眼说瞎话?不如你来说说,方才你真切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