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回答哪是他知道，明明是根本就不知道。
还有说话的语气，跟哄小孩子一样——
嗯，对，你说的都对，你真棒，好棒啊。
……那个病不会还有改变人性格的功效？
“咳咳，夫人，老朽实在不想打扰你，但是你已经思虑许久，可是想好了来做什么？”焦灼捧着一本泛黄古旧的拓本，好奇又八卦地盯着沈珺瑶。
沈珺瑶回神，她还未进到焦太医的药庐，而焦太医站在门边，不知道看她多久了。
她的手指勾勾侧脸，抬脚上前，“是有件事想来请教焦太医，跟王爷有关。”
焦灼做出请的姿势，率先回到药庐中，将书妥善放好。
药庐中各种味道交杂在一起，略有些刺鼻。
但是屋中各种器具一应俱全，且十分齐整规矩。
沈珺瑶大致扫了眼，最后对上焦太医略显戏谑的眼神，“夫人要问王爷什么呢，只要是老朽知道的，老朽定知无不言。”
沈珺瑶来的路上已经想好要怎么开口，虽说焦太医的反应似乎有些不对，但是不影响。
焦灼细细听着，面上的不正经渐渐收敛，他沉吟着开口，“老朽明白，关于这件事，老朽亦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将自己收好的书再次拿出来，放在沈珺瑶面前，翻开某页，“这是之前老朽查阅得到的结果，按着这上面的方子老朽配了毒，想要以毒攻毒，化解王爷体内的东西。”
“本来按照药性增加，到年后春来，便能彻底痊愈。”
“然前些时日，王爷伤了筋脉，毒素逆行，差点儿送了性命。后来意外地稳定下来，体内的毒也没了，老朽以为王爷是因祸得福，彻底把毒清了。”
“可是王爷告诉老朽，他感觉不对，平日中他时不时会生出些莫名杀意，这也是为何老朽让夫人多注意些王爷。”
沈珺瑶记得他跟她说的让她注意东方白的话，“然后呢？”
焦灼满面严肃，“老朽每日都会为王爷诊脉，没有任何异常。方才夫人所说的发狂的王爷，老朽从未见过，亦不知该如何说起。并非是不信夫人，若真如夫人所说，这毒许是藏得更深，实在顽固。”
“对了，夫人您提到您曾有位师傅，不知姓甚名谁，师承哪家，您又学到了何种地步。老朽可以同您一起为王爷献力，但身为医者，每个举动都与性命挂钩，马虎不得，所以老朽需都得问清楚。”
沈珺瑶明白他的意思，师傅也同她说过类似的话，生命沉重如山，需报以最大的认真态度。
“我学艺不精，师傅不让告诉他人名字，但是师傅名承卢医扁鹊，而我仅……”
“谁？！卢医扁鹊！你可知这一脉当世传承仅二人！”焦灼一掌拍桌，双目瞪大，很是激动，“一是我师兄袁百草，一是我焦灼，你说你师傅师承卢医？！你你你，你是我的小师侄？”
如果他说的袁百草是她认识的袁百草，那么许……是的。
但好巧啊。
沈珺瑶问道，“焦太医，您的师兄也爱钱又抠门？平日里一件衣服都舍不得换？”
“何止啊，他往日吃饭都是借我的银子，一次都没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