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听到声音了，果然是婉婉。”为首的是昭昭姑娘，只着了单衣，蹋着鞋便过来了。
看到沈珺瑶，她停了下，举起灯笼，“怎还有一人？白玉姑娘？”
“什么什么？”泠泠从她身后探头好奇张望，“还真是！婉婉你在做什么呀？魁姬阁不许外人进的。”
不止她们二人，昨日的七位花女，除了萧萧姑娘都来了，她们围到婉婉身边。
沈珺瑶对着她们微微颔首，暂时没有说话。
婉婉躺在地上伸出两只手，撒娇道，“今日若是没有她，你们就见不到我，若要寻我得去乱葬岗了，乱葬岗也不一定能寻到。”
“你胡说什么。”昭昭不愉止住她的话头，和嫣嫣上前把她扶起来，架起她，“可能自己行走？”
婉婉摇头，脑袋搭在她肩膀上，“昭昭，我双腿无力，浑身都疼。”
昭昭皱眉，“那就安生点儿，我背你回去。”
众人簇拥着婉婉往外走，泠泠落在最后，与沈珺瑶并排，解释说道，“你别在意，昭昭是我们中年岁最大的，她很照顾我们每个人，算是我们所有人的姐姐。”
“我明白。”沈珺瑶并没有放在心上。
若是她是昭昭，她也会是这样的态度。
熟识的人与仅几面之缘的人，谁都知道该更在意哪个。
借着烛火，沈珺瑶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两侧墙壁湿滑，顶部很高，烛火甚至照不到。
“别想了，我们这群人无聊的时候试了无数次，都逃不出去。”泠泠双手环胸，语气轻松散漫，“魁姬阁啊，只有一个出去的大门，但是那里好多人把守着，要出去难上加难。”
她凑近沈珺瑶，压低声音，“你进来了很有可能就出不去，跟我们一样就成了明月酒楼的花女了。你会什么，琴棋书画？还是伺候人的功夫？”
沈珺瑶后仰身体，避开她的贴近，“多少会些下棋。”
“下棋我也会，但是贵人们呢？嘴上说着下棋，心里想的可不是下棋的事情，你得提前做好准备哦。”
沈珺瑶：“……”
走了许久，终于从坑道进到院中。
偌大的圆形庭院像是一个鸟笼，仅中央的顶部留有一个不大的圆，透出些暗色天空。
庭院的中央种着颗榕树，枝繁叶茂，主干粗实。
榕树与檐下栏杆之间系着数条丝绸，丝绸上挂着许多灯笼，将整个庭院照的如同白昼。
“漂亮吧？”泠泠对着沈珺瑶扬眉，往一侧歪了下脑袋，“往这边走。”
沈珺瑶跟着她。
檐下是一圈木制长廊，每隔一段都设有一个木桌，桌上刻着棋盘。
沈珺瑶多看了两眼。
“这里就是我们学下棋的地方。像我们这种人，没人在意是否有真才实学，但只要多少懂一些，能附和，能讨人欢心就足够了。啊，对了，白玉姑娘会下棋吗？”
她面上扬着笑，看起来毫无阴霾，“要不要跟我对弈一局？”
沈珺瑶往她身后看了看，昭昭她们带着婉婉已经不见身影了。
“好啊。”她点头，率先在棋桌旁坐下。
棋子就在桌面之下，跟棋楼的设计相似，都像是个树洞，取子放子都很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