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沈珺瑶来不及准备，也没能护住脑袋，落地的时候，额头磕到了什么硬邦邦的东西。
周围很黑，她什么都看不清。
被磕到的地方摸起来很疼，但没有粘稠的感觉，也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应是没有磕破。
万幸。
沈珺瑶摸索着勉强坐起，脚不小心踢到软绵绵的东西，她差点儿尖叫出声，幸好理智还在，记着下来的时候，还有一个人。
“萧萧姑娘？”她努力睁大眼睛，试图适应黑暗，“你还好吗？”
萧萧姑娘已经醒了，也是她刚才跟她说魁姬阁在下方，通过一个机关就能下去。
不过她触发机关的动作太迅速，她什么都来不及说。
“嗯，没死呢。”脚侧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夹杂着略沉重的呼吸，“还有，我可不是萧萧那个一根筋，我叫婉婉。”
沈珺瑶用手感知周围的动作一顿，有点儿惊讶，却又有种今日的萧萧与昨日的萧萧果然不是一个人的感觉。
“那婉婉姑娘，我们要去哪里吗？有灯吗，好黑啊。”
不知道她突然消失，东方白会不会担心。
他跟施文彦打斗，也许不会注意到她。
马棹说锦衣卫要来了，顾长厉如果与东方白对上，会不会因为他异族的身份刁难他？
“急什么，马上就有人过来了，安静等一会儿吧。”婉婉躺在地上，沈珺瑶的手碰过来的时候，她就往后退，言语中丧意满满。
她感觉自己真的好蠢，以为真的能逃离现在的生活，结果呢？
被人当成棋子，喝下毒药，差点儿一命呜呼。
心仪的人发现她没死，竟还想着再次杀死她。
花女的命就这般低贱，没有任何挣扎努力的机会。
寂静的坑道中响起女子克制小声的啜泣。
沈珺瑶闻声望过去，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婉婉姑娘，若是难过，可以大声哭，你当我不存在就好。哭完会好受很多，憋在心中对身体不好。”
对方没有反应。
沈珺瑶咬唇，在脑中搜刮安慰人的话，“那个，都会好起来的，命在一切都好说。”
“你懂什么啊！”婉婉大喊道，似是把心中郁气通通发泄出来，“今天这事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也许，不知道什么时候，甚至可能我自己都没注意到，我就死了。”
“凭什么呀，我也想好好活着，想光明正大的去街上玩耍，凭什么我们只能生活在这种又黑又小的地方！”
“凭什么我就是花女啊，太不公平了……”
沈珺瑶呼吸微滞，“……抱歉。”
“你跟我说抱歉干什么。”婉婉哭声一停，含糊说道，“又不是你让我做花女的，你还救了我，你干嘛救我。我一个花女死了算了，没人在意的。”
“至少我在意，所以我救你。至少你在意，你想活。”沈珺瑶满脸认真，“你方才还说会有人过来，所以也还有她们在意。”
“哼。”婉婉轻哼，“你比那些纨绔子弟还会哄人。我不知你找魁姬阁作甚，但是仅今日一次，你只能待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你必须离开，且不能告诉任何人魁姬阁所在。”
她说着的时候，有烛火灯光由远及近，光下印出好几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