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进身边的那个人看着并不好接触,但估摸着是钱进的心腹,专为他杀人放火。
但沈玦好歹能接触到钱进,因此量鞋长与身高的事只能交给沈玦做。
沈玦自然万死不辞,主动揽过这个活。
顾满感动坏了,能有这样的好官,是一国之幸,就应该被重用,等回京了,得好好在陛下面前推举他。
至于账本,就得从与王重亲近的人下手,比如他的妻儿。
顾满想了想,问他:“王重老家哪里的?他家人都在哪儿?”
“王重老家在河西,几年前才迁到这里来的,就在离这里不远处的贺家村,妻儿都在那里。”
赵意川拽拽她:“你是打算从他的家人下手?”
“嗯……”顾满犹豫了一下,“或者全国最大情报网。”
“什么?”
“村口坐着的老太太们。”
看热闹是人类的天性,贺家村顾名思义这个村子都是姓贺的,这里的人重血缘,一整个村子都是自家人才有安全感。
而王重一家子外姓能在这里生活几年,就证明还是有点手段的,而这些手段经过一顿乱传将会成为所有人饭后的谈资,尤其是不用下地干活在村头坐着晒太阳的老头老太太们。
于是两刻终后,顾满背着包袱站在了何家村口,接受一群老头老太太的注视。
至于赵意川,他选择到集市上那些不是王重开的店里打听。
条件有限,只能这样到处打听了。
顾满主动出击,掏出一把瓜子挨个给,便给便问:“大娘,你们认识王重吗?”
老太太们笑呵呵地接过瓜子,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说,顾满也从其中大概还原了王重这几年的生活。
王重一开始是在村里支摊开饼店,凭借着夫人的好手艺也赚了不少,后来两人搬到县里开了新店,却没想到他貌美又能说会道的娘子被知县钱进看上。
钱进表示只要他把娘子让出来,他就立马给他一个大酒楼,夫妻俩一开始怎么说都不同意,却没想到县里开始传他们的饼里放毒,吃了会死。
王重一想就知道是钱进做的,他穷怕了,好不容易过上好日子不能再毁了,他直接给他娘子跪下求着她去取悦钱进。
王夫人被逼无奈,抹抹眼泪去了钱府,自那以后三人就这样保持着不正常的关系,王重也成了县里的大地主。
王重在县里做生意,王夫人就带着孩子在村里生活,钱进会不定期去找她。
现在钱进死了,王夫人瞬间松了口气,什么也不要了,能给的全给出去了,也关门不再见钱进了,现在只盼着两个孩子成了家,她就什么挂念就没了。
老太太们说起这些的时候全是对三人的唾弃,顾满却觉得悲哀,王夫人被迫当作物品替丈夫摆平一切,可以说没有王夫人就没有王重的一切。
顾满叹口气,从感慨中脱离出来,淡定地分析着,王夫人定然恨死王重了,才能对他的东西没有任何留恋,说不定她现在去找王夫人问,可以得到些有效的线索。
问了王家在哪儿,她在一片感叹嘲讽声中离开。
王夫人整个人状态非常好,化着浓妆,染着丹蔻,完全不像是死了丈夫的人。
顾满拢了拢包袱,敲敲门,“大姐,王重家是在这里吗?”
王夫人上下打量了她两眼,哼了一声,指指对面的库房说:“想要什么直接在里面拿,田产铺子已经没了,分出去了。你没怀孕吧?”
她突如其来的问题打了顾满一个措手不及,慌张地摇了摇头答道:“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王夫人往门上一靠,“你虽是个外室,但看在孩子的面上我也不会亏待你,田产铺子还可以再分给你一些。”
顾满瞬间震惊地往后退了十几步,她这是把她当成王重养在外面的女人了,她赶紧摆摆手:“不不不,我不是......”
“随便你吧。”还没等她说完,王夫人就打断了她,随便摆摆手往屋里走,“东西就在那儿,想要什么自己拿。”
顾满:“......”
没墨迹,直接转身去了库房。
库房里堆着不少东西,顾满找着本子的样式到处翻,每个盒子都打开看,最后却什么都没找到,没办法,她只好站起来去问王夫人。
“大姐,你有没有见过王重特别宝贝的东西都往哪儿放吗?”
王夫人没回答,低下头想了一会儿才回问她:“你也是来找账本的?”
顾满一愣,下意识点了点头。
王夫人继续画着指甲:“那你来迟了,之前钱进来拿走了,真不知道你们都要那东西做什么,一个个的比谁都宝贝。”
顾满没回她,脑子里嗡嗡叫,完了,账本已经被钱进拿走了,案子没法破了。
赵意川和顾满分开之后就在街上逛。
王重的铺子大都聚集在东边,他一路走到西边找到他们刚来的时候吃饭的那个店,这个店家大嘴巴,问什么也容易些。
他坐下点了一碗面,接过面的时候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店家,我打听了一路,怎么好像前面都是一个人开的啊?”
店家嫌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