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虽然脸色不佳,但也不能确定耀星的这位姨母所言真假,只能冷着脸让流萤带她去探望耀星。
秦晚本想自己跟着一起,可又觉得宁亦好不容易来了寒城,她又舍不得将他晾在一边,于是就拉着他坐到行宫的小花厅里,喝着行宫主厨熬的鲜奶茶聊天。
“你能在这儿住几天?”秦晚问宁亦。
宁亦摸摸秦晚的脸颊:“两个整天。”
“这么短吗?”秦晚拉住宁亦的手,轻轻摸着他粗糙的手心,语气里都是不舍。
宁亦反握紧秦晚的手:“朝内公务太多,我不能久待。”
“孙昭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秦晚问。
“你送回来的两封孙昭的亲笔信,以及方庆做监军时收集到的孙字营治军不严的罪证,都已经交给吏部和刑部了,很快他和他派系内的那些人都会得到应有的惩罚。”宁亦答。
“孙凝呢?上次我把她吓得不轻,估计一时半会儿肯定是老实了。她胆子真肥,敢在我眼皮子地下给你下媚药。”秦晚笑道。
宁亦将秦晚轻拽到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你当时既然也知道她给我下了媚药,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来宣政殿,反倒是事后算账?”
秦晚搂着宁亦的脖子,将下巴放在他肩上:“你我还不知道吗,她把自己扒光了站你面前跳舞,估计你都没兴趣。媚药这种东西,对心怀色心的人有用,对像你这种把日子过得像寺庙里修行一般的人,可什么用都没有。”
宁亦轻笑一声:“你就这么放心我?”
秦晚坐直身体,语气里略带威胁地说道:“也不完全是放心,主要是你知道我不是吃素的。你那日若是真跟孙凝发生点什么,我绝对能把你的北戎皇宫给烧了。”
宁亦苦笑,他知道依秦晚的脾气,烧了北戎皇宫都是轻的。
秦晚盯着宁亦的眼睛,只觉得多日未见他,心中甚是想念,忽而色心大起,眼珠一转,猝不及防地主动亲上了他的嘴唇。
宁亦没想到秦晚如此大胆,身子僵了一下,却又带着笑意将她禁锢在怀里,一手按着她的后脑,反客为主地回吻着。
许久,秦晚才满脸绯红地松开宁亦:“你还没说孙凝怎么样了呢。”
宁亦:“你将他们送回回寒城,孙昭等人入狱,孙凝暂被孙家接走,具体怎么样,我并不十分清楚。不过孙昭一旦罪名成立,孙家众人也全都逃不掉。”
秦晚轻轻冷笑:“罪有应得。”
说到这儿,宁亦认真地看向秦晚,温存地问:“晚儿,你是否想好什么时候回寒城?”
秦晚咬了咬嘴唇,眼神有些闪躲:“等耀星病好了……”
宁亦蹙眉:“她的伤应该已经都好了,可神识却极难恢复,你不能一直在这里一直陪着她。”
秦晚垂下眼眉:“我知道,但是……我不能将她一个人留下。”
宁亦试探地劝道:“既然东夷人已经来接,而这位胶郡夫人确实是她母族之人,不如就让她将人接走?”
秦晚一听,脸色立刻变了:“耀星现在连自主意识都没有,回去不就任由人宰割,万一他们对她不轨,她根本没办法保护自己。”
“那你还要留她在这里多久?我知道你她遇到的事有所愧疚,但你已经帮她报了仇,这难道还不够?”宁亦的声音沉了下来。
秦晚听宁亦这么说,直接从他腿上跳下来,不解地看向宁亦:“这不是报不报仇的问题,耀星现在的状态我不放心把她交给任何人!”
宁亦也冷了脸色:“晚儿,如果她一直不苏醒,你难道要这样看护她终生?”
秦晚有些生气了:“耀星一定会醒过来了,她现在处于ptsd阶段,意思就是创伤后应激障碍,必须慢慢地让她恢复过来,这种时候她再经不起任何伤害,我不能让她回东夷去,绝对不能。”
宁亦严肃道:“晚儿,耀星现在是东夷国通缉的谋害东夷皇子的嫌犯,如果将她留在这里,势必会让人认为是戎国支持她杀害东夷皇子。”
“本来就是我杀的,不用他们怀疑!有本事让他们来找我!”秦晚高声道。
宁亦道:“是,就算东夷起兵,我北戎军也并不会怕,但现在不是北戎向东夷发动战争的最佳时机,任何没有准备好的战争,都是极其不负责任的行为!”
秦晚:“宁亦,你脑子里想的都是政治!”
宁亦:“我现在是戎国的皇帝,我必须要为整个国家负责!”
秦晚:“那你就要把耀星送回东夷,让她再次成为她母族争夺权势的筹码和傀儡,成为东夷王族两派之间政治的牺牲品,我绝对做不到!”
宁亦:“这是她身为王室女子的命运!”
秦晚:“这不是一个女孩该有的命运!”
宁亦看秦晚红了眼睛,按捺住情绪,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晚儿,你向来理智,为什么在这件事上如此感情用事?”
秦晚彻底恼了:“是!我一直冷血!一直不择手段!我为了你干了太多过于理智的事!但是宁亦,我有时候也想做个人!!!”
说罢,秦晚眼泪唰一下就流了出来,转身甩下宁亦,捂着眼睛就跑出了花厅,一路跑到行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