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一起拜读林兄的旷世佳作吧。”
旷世佳作这几个字他们咬字特别重,带着浓浓的嘲讽。
周云依也看出来了,这些人是要捧杀林牧,心里有些焦急。
“哈哈,林兄这字,实在是放浪不羁。”
“我那刚刚开蒙的侄儿,字都比他写得好。”
苏平湖抽走林牧面前的纸,只看了一眼,便肆意嘲讽。
众人看了也都摇头不止,连字都写不好,更不要说作诗了。
“我来读读林兄的大作。”
苏平湖的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铁了心将林牧公开处刑。
旁边的周云依紧张捏紧衣角,好像对方羞辱的是自己。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苏平湖的声音逐渐低沉,脸上的笑容也没了。
起初,他准备好好嘲讽一番。
但是,整首诗念完,竟然找不到任何可攻击的点。
不仅如此,他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不知不觉中,他情不自禁的陷入这首诗的情感中。
他眼眶泛红,突然想起幼时功课不好,被父亲责罚抄字。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趴在书桌前写字。
母亲坐在一旁,借着微弱的烛光,一边缝补衣服,一边看着他。
望江亭鸦雀无声,只有江水滔滔。
微风吹过,苏平湖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不行,不能让这小子出风头!
他收起杂念,清了清嗓子,开始点评。
“这首诗虽然朗朗上口,但是意境不行,我觉得一般。”
“你们觉得呢?”
他酝酿半天,也挑不出毛病,只能借助其他人以势压人。
但是,这次他说完话,并没有得到其他附和。
他回眸一看,发现其他人依旧沉浸在这首诗中。
几位姑娘眼睛红红的,想必是想到伤心事。
他皱了皱眉,故意用力咳嗽几声。
“诸位,别让我一个人说啊,大家都说说看。”
他挑了挑眉毛,暗示的意思很明显。
在他的暗示下,那个邀请林牧参加诗会的人上前半步。
但是,他在众目睽睽之下,郑重的给林牧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