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演全身僵硬,任由齐悦抱着他,就这样简简单单的拥抱,齐悦也有好长时间没有主动抱过他了。
顾瑾紧张的说话都结巴了:“演哥,你听我说,我就是在这里无意间碰到嫂子的,给你打电话让你来接,你不愿意,不,是你有事儿来不了,禹溪去开车了,她带嫂子回去。”
宋演打断他:“你不用解释,我没有说什么。”
顾瑾瞬间点头如捣蒜,“那,演哥,没什么事儿我和禹溪先走了。”
宋演只是看他,也没说同意或者不同意。
齐悦刚才喊得是“阿衍”,阿衍是谁她心知肚明。
犹豫了一阵,宋演道:“我还有事,我没说我来是接她的。”
顾瑾捏着手心,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宋演来才正常,宋演自从和齐悦分手之后的反常他都看到过,如果说宋演对齐悦没感情,顾瑾都不相信。
那边,禹溪将策划开了过来,看到宋演后毫不留情地嘲笑他:“不是说不来吗,怎么又来了?放心不下吧,给你个机会,今晚之后齐悦什么态度就看你的了。”
宋演垂眸看了眼齐悦的脑袋,还是拒绝,他沉吟了一阵,说:“禹溪,齐悦拜托给你了。”
齐悦却抱紧宋演不撒手:“不要不要,不要和她去,要跟你回去,跟你回去。”
齐悦闹脾气,宋演没辙,求救的目光看向顾瑾。
“演哥你既然来了,为什么不愿意带嫂子回去?”
宋演黑沉的眸子看了眼俱乐部的广告牌,苦笑一声,满是嘲讽:“她觉得我恶心,你说,明天她看到我会开心吗?”
话说完,禹溪眼眶突然红了:“齐悦她怎么可以?”
宋演说那句“她看我恶心”的时候很卑微,小心翼翼的,生怕怀中的人认出他来,又当着他的面再说一遍。
一边就够了,只听了一遍,他就已经难过的受不了了。
宋演将所有的错误归结在他身上,一遍一遍的反思自己到底还有那里让齐悦不满意,一遍遍地反思齐悦为何会觉得他恶心,想了很久他才明白,一切的错误在过去的三年里就已铸成了。
无论他现在做什么补救工作,齐悦已经在戴着有色眼镜看着他,轻易又怎么会原谅他呢?
这些天,宋演经常给禹溪打电话,问一些关于齐悦的事儿,事无巨细,连她的口味都记得特别清楚。禹溪明白,宋演对于挽回他和齐悦的关系上已经付出了很多了。
一瞬间,禹溪有些心疼宋演。“恶心”两个字儿不过是一卷舌头一咧唇两个简简单单的动作,可是杀伤力比那些脏话有过之而无不及。
齐悦就这样随随便便地给宋演判了死刑,宋演这样小心翼翼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
“阿yan,”齐悦呢喃一声,禹溪也算是明白她为了能把人抱得这么紧了。
“齐悦你个小渣女,快放开人家,宋昭衍死了!”禹溪走过去拽了齐悦一把,咬牙切齿地说。
宋昭衍死了,头七都过了,这辈子他是不可能再以活人的形象出现在他们面前来了。
禹溪想着,宋演赢得可能性真的不大了,他可是再跟一个齐悦喜欢过的死人竞争啊。
“他在。”齐悦固执地抓着宋演,眸子通红。
睡了一觉,她清醒了一些,看到宋演的时候,“阿yan”两个字儿想也没想的就蹦了出来,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喊得是谁,抱得是谁。
禹溪看她,只觉得她越来越陌生了。
“齐悦,我再跟你说一遍,宋昭衍死了,九月中旬的时候死的,死在深溪,你记得吗,你还想将他的骨灰带到他想去的地方,但是宋家人将他葬在了维景山。”
“他还给你留了一封信,只有你一个人看过。”
禹溪循循善诱,企图让齐悦回到现实。
当真是举杯消愁愁更愁,齐悦听了她的话,竟真的配合性地回忆了一阵,然后她什么都想起来了。
想到宋昭衍已经没了,想到他留下的那封信,想到维景山,想到她还割腕了一次。
齐悦松开宋演,胳膊上还帮着绷带,她连线都没拆。
白色的绷带缠了一整圈手腕,白的刺目,皮肉破开的痛楚从回忆深处涌来,她好像有感受道疼了。
“宋演,疼。”齐悦低声呢喃。
宋演听到了,他紧张地看着齐悦:“哪儿疼?”
“胳膊,”齐悦抬起手臂,“这里,伤口疼。”
齐悦温软的声音跟宋演哭诉,像一只小猫用她毛绒绒的爪子挠了一把宋演的心尖尖,痒痒的,还很酥麻。
这一次,她叫的是“宋演”,宋演听的很清楚。
因为齐悦莫名其妙地喊了一句疼,原本是要回家的四个人又转场去了医院,医生将绷带拆开,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疼不应该。
医生问她怎么个疼法,齐悦又说不出来了。
最后,医生给她开了青霉素抗生药和葡萄糖,说是正好明天找值班医生拆个线,之后再注意着等着养好就可以了。
宋演打发了禹溪跟顾瑾,一个人陪齐悦在急诊大厅里打吊瓶。
国庆期间,急诊大厅里就剩他们两人,宋演靠在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