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两人找了家客栈,酒足饭饱后,这困劲就上来了。南征栽倒在床上只觉浑身骨头都散了架,每一根神经都叫嚣着要睡觉。
“洗完澡再睡。”执明俯身推她,南征像赶苍蝇似的,拨开他的手,翻身继续懒。
执明无奈,从里间拖出一个大木桶,便出去提热水。
南征听着耳畔哗哗的水声,更觉困意上涌,眼皮越来越重,竟然睡着了。
半睡半醒间,觉得有人在扯她的衣裳,蓦一睁眼,已然衣衫不整。
她刷下坐起来,拢住衣襟,略显尴尬的道“我自己来。”
执明便走开了,将毛巾搭在桶沿上,又备好沐浴用品,站在那静静等待。
南征眨眨眼,心说他这是要看自己洗澡么。虽然他们之间亲密无间,彼此都看光了,可那和在他面前裸奔是两码事。
“你转过去。”南征道。
执明莫名一笑,背过身去。
她急忙趁机迈入浴桶,还真是大得夸张,足够在里面游泳了。
“好了?”
“好了……”
执明转过身,抬手取下她头上的发簪,柔顺的青丝披散下来,如墨般在水面晕开。他拿起水舀,盛满温水缓缓的浇在她头上。
南征瞬间想起上次他用马刷刷自己的场景,不免有点受宠若惊。她局促的蜷起双腿,抱紧膝盖,将整个人缩成一团。
“把头低下。”执明温声道。
南征连忙照做,一行行泡沫顺着脸侧滑下,执明耐心细致的给她冲洗着头发,随后将长发挽起,在头顶扎了个小丸子。
他微凉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的后背,声音含着愧疚,“是我下手重了。”
“哎呀,没事,我这皮糙肉厚的。”南征扯扯嘴角,心底的抱怨一扫而空,“你去休息吧,我自己洗就行。”
执明仿佛没听见她的话,沾湿毛巾给她擦洗身体。
“往后靠。”执明道。
“别了,就这么地吧。”南征突然感觉莫名的尴尬,把腿捂得更紧了。
见她这副样子,执明眸光幽幽一转,声音低沉诱惑,“你哪里我没看过,还是说,你在暗示我?”
“谁暗示你了。”南征头埋得更低,几乎贴在膝头,“我就是不想让你盯着看。”
执明一挑眉梢,拉起她的一只胳膊,用毛巾轻柔的擦过,“怕?”
“我怕什么。”南征回嘴,但还是立马抽回手臂,抱住膝盖。
“那是什么。”执明说着,一俯身抓住她的脚踝。
吓得南征急忙往后缩,使劲的拨开他的手,“你别闹了!”
执明松手,静静望她,声音沉肃了几分,“你在惧怕什么。”
南征不说话,垂下头,盯着从发梢滴落的水珠,半晌低低的道“怕你不喜欢。”顿了下,“起初我也没觉有什么,甚至觉得终于如愿以偿了,可渐渐的我就发觉,我们之间只能有一个人是,是……而且这人只能是你。”
执明默了默,淡淡的道“那你想怎样。”
“我不想怎样,是你问了我才说的,反正过阵子就能复原了,这些不过是个插曲,将来还能回味回味,想想也挺丢人的。”
执明不再言语,慢条斯理的给她洗澡,良久倏忽道“你是想让我全盘接受你?”
“那是不可能的,也不重要了。”南征故作开朗的道。
执明将毛巾搭好,又拎了两桶热水进来,倒进浴桶,蒸腾起一阵雾气,然后开始宽衣解带。
南征看愣了,一时不知说什么。
执明在她面前,一件件褪去衣衫,神色平静坦然,看得南征一阵心跳加速。
她还是第一次在光线如此明亮的环境下,目睹他的身体。
舒展的骨骼,精瘦的腰肢,紧致的肌肉线条,极具诱惑的人鱼线。
她深吸口气,眼睛都不知该往哪看才对,磕磕巴巴的道“你,你还是变成鱼吧。”
“为何。”执明坐进浴桶里,激起圈圈涟漪,两人膝头相抵,锁骨以下都淹没在水波里,他的声音清冽而温柔,“跟我一场,我不想你委屈。”
南征蓦然笑了,“你这话说的。”
“怎么?难道不是。”
“为什么不能是你跟我一场。”
执明微微偏头,隔着氤氲的水雾瞧她,眼底的神情说不清道不明,半晌,沉声道“不能。”
“那至少也让我体会一把主动的滋味吧。”
“如此,便不委屈了?”
“嗯!我也不会对你做什么,绝对不到最后一步。”
“谅你也不敢。”
“……”
南征倏忽就笑开了,爬到执明跟前,如果此时她能长出条尾巴,一定摇的很欢。
眼睛里闪烁着无数小星星,“这么说,你同意了?”
执明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眼底神情无奈又宠溺,低声“你来吧。”
南征激动得差点呛到水,抬手扶上他的膝盖,就往两边掰。
执明秀挺的双眉蓦然蹙起,凤目掠过一抹冷色,“你要做什么。”
“亲你呀,离那么远怎么亲。”
看着南征冒傻气的样子,执明更觉深深的无奈,便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