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鱼！”南征欣喜的摇醒执明，“丹药起作用了。”
执明朦胧的睁眼，没想到这一觉睡得这么沉，浅浅的天光洒落漆黑的眸底，他坐起身，尚有一丝迷蒙，“怎么？”
“我感觉我的眼睛一下就清明了，能看到好远的地方，身边的事物……说不好，似变非变，好像能感受到它们流淌的生命。”
没等执明做出反应，南征就一把拽起他，“来，你跟我比划比划，别往死打啊。”
“瞧你，毛毛草草的，先洗漱。”
南征跃跃欲试，腹诽着节骨眼上又来干净劲了，但还是乖顺的洗脸刷牙，做好准备与执明对决。
三千寂还在埋头大睡，估计是昨晚又盯着育兽种看了大半宿。
他们来到一处空旷处，执明淡淡道“出招吧。”
“我可以用剑么？”
“嗯。”执明点头，风吹起青丝，平添一缕肃杀。
南征当即拔剑出鞘，剑锋在灵力的催动下，裹挟着破空之音，直直向执明刺去。
此前她也能御剑，但都是小打小闹，而这次，只觉手上蕴藏着万钧之力。
执明却岿然不动，夜眸折射出剑锋的冷芒，眼看着锋利的剑尖就要刺进他的胸口，南征惊得大叫“快闪开！”
薄唇微勾起一个弧度，只见执明抬起食指，指尖与剑尖刹那相碰，剑竟然停在了半空，“用力。”他的语气依旧清淡。
可这个字眼听在南征耳朵里，就别有况味了。她的脑海里不可控制的涌上一堆乌七八糟的画面，不觉脸上一红。这一分心，剑直接掉落在地。
“不带这么玩的。”南征抱怨，“你恶意调戏对手。”
执明唇角的笑意更浓了，“我有说过什么么。”
“你说了！”南征上前拾起佩剑，瞪了他一眼。
“剑技不精，还怨天尤人。”执明用指尖在她鼻子上点了下，“还来么。”
“来，再来一次。”南征语落，感觉自己又上套了。
第二轮，南征干脆直接上手了，与执明展开近身战。
她知道凭自己是伤不到他的，于是使出全力，两人掌风相击，身形变幻，一拳一腿皆迅疾如风，从地面打到空中，又落回，衣袂漫卷，风声猎猎。
南征兴奋不已，虽然执明让着她，可能与他过上这么许多招已是奇迹，就在她得意洋洋时，执明蓦然扣住她的手腕，骨节分明的手力道十足，顺着她的手臂往上一捋，她顿时感觉骨头都要碎了，脱口喊道“疼！你轻点！”
……话音刚落她就觉得脑袋嗡的一下，再去看执明，笑得那叫一个欠揍。
南征狠狠甩开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恼怒的揪着青草，“你真烦人！”
“我可什么也没说。”
“……执明，你彻底学坏了。”
执明好整以暇的在她身侧坐下，长腿伸直交叠，双手撑在背后，仰头望天。
墨发垂散在地上，如铺陈的绸缎。
“你越来越讨厌了。”南征简直不知说他什么好了，草叶都被她薅秃了，她就揪草根，“你还记得你最初的样子么，那时候的你可爱又单纯，矜持又善良，哪像现在，哼！”
“单纯？矜持？”
“当然，特别好。”
“那还不是照样吃你。”
……“你说是什么让你变得如此龌龊的。”
执明侧头看着她。
南征好气的指着自己，执明点头。
一上午，南征都没再蹦出一个字，无论对战时，执明使出怎样的招数，甚至是狠招，她也坚决咬紧牙关。结果就是吃了一身亏，腰酸背痛腿抽筋。
“看来药不能停啊，我和你还是差远了。”她闷闷道。
“已经很不错了。”执明揉着她的手腕，“疼了吧。”
“不疼！”南征急忙回嘴。
“不和你说笑，还哪里疼。”
南征觉得有点小委屈，要不是他总调弄她，她就及时叫停了，也不至于被揍得这么惨。“哪都疼。”她没好气的道。
蓦然眼前一晃，人就被横抱了起来，她想要挣脱，却对上执明垂下的眸光，温温淡淡，却仿佛在说，不许动。
抱就抱吧，哪料该死的三千寂却偏偏在这时睡醒了，又把她狠狠嘲弄了一番。
“去七界岭，好好休整一下。”执明一边挽起她的衣袖查看，一边道。
“不去，下午继续。”
“胡闹。”
执明嗔怒，拨开她的衣襟，眉宇不禁蹙起，他自觉只使出半成力，却还是伤到她了。不过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南征能将修为提升到如此境地，实属不易。
南征拗不过他，只能乖乖的去。侧坐在马前，一路被执明搂在怀里，往七界岭而去。她有些心思郁闷，面对执明关切的问话，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
七界岭还是那个七界岭，可在如今的她眼中，却又截然不同了。
她本就是阳魂所聚，阴气极重，加上灵力飙升，竟如开了天眼一般，看到了虚空中飘荡的亡魂。
此时正值午后，阳气最盛，亡魂显得极其虚弱，如缕缕云烟，飘荡在街头巷末。
“鱼，我看见鬼了。”南征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