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执明携手走出宫殿,身后那两双饱含深情与期盼的眼睛一直久久相望。
“要不要和你父母说下,我是人族的将军什么的……”
执明沉吟,“似乎父皇与母后并不十分在意。”
南征赞同的点点头。
哪里是不十分在意,是根本就不当回事!
反倒是她和执明想多了。
深海皇宫的盛宴真真不同凡响。入眼皆是各种闻所未闻的海底珍奇,形态各异,美味飘香。
只是有一点,全是生的。
执明吩咐下人给她烹饪熟食,被南征拒绝了,鲛皇的一番盛情,她坚决要同流合污。
“仔细吃坏了。”执明道。
南征摆手笑道“自古道,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我身为戍边将军,这点造化还是有的。”
宾主尽欢,随意挥洒。
鲛族没有人族那样森严的等级制度,尤其在宴席上,就算再不起眼的一个小侍从也可以向鲛皇敬酒。
鲛皇的酒量令人叹为观止,来者不拒,千杯不倒。
越喝越精神,连金色的鱼尾都更加熠熠生辉。
“你有个好爹。”南征品着淡蓝色的美酒,感慨道。
“我的父皇不就是你的。”
鲛人蓝色凤目映着琉璃灯火,瑰丽变幻,如明珠翡翠。
南征笑笑,没说话。她有些醉意朦胧,觉得如坠梦中。
这时,只见鲛皇正冲她笑岑岑的招手,南征拽拽执明的袖口,“你父皇叫我们呢。”
“你少喝些。”执明嘱咐,“父皇有时性子像个孩童,你哄着他点便是,不必太较真。”
“那怎么能行!品酒之道,讲究的就是实在。你且退后,让本将来。”
执明卡巴着眼睛,唇角有点小颤抖。
南征迈着腾云驾雾的步伐来到鲛皇身边,立即有侍从搬来珊瑚锦椅,她落座,两眼弯弯,举杯刚要说话,鲛皇已经干了。
这速度,这诚意!南征连忙跟上节奏,再斟满两杯,举杯,“陛下,我……”
鲛皇又一饮而尽。
……南征怔怵,人鱼喝酒都不需要铺垫的么。
复又斟满,再次举杯,“陛下,你听我说……”
“都在酒里。”鲛皇和她一碰杯,笑盈盈的满饮。
过了山海关,喝酒必须干。这句耳熟能详的话飘过南征的脑海。山海关,qhd,大连,一瞬间好多地名涌入思维,可她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
“父皇,儿臣陪你。”执明坐到鲛皇身边,强行将他的注意力拉到自己身上。
“我儿啊,南公子是个好姑娘。”鲛皇满目欣慰,“你要好好待她,莫要辜负了人家。酒品看人品,父皇已经活了三万七千岁,绝不会看走眼。”
执明点点头,一副虚心受教的孝顺模样,“父皇说的是。”
“明明,这只小海马似乎特别粘你,母后便将它送与你了,它灵蕴深厚,极其聪明,你好生养着。”
执明看向对他吐着泡泡的海马,想抬起手摸摸它的头,终还是放下了……“谢谢母后。”
南征暗自感叹,真是个孝顺的娃。
这种奇葩丑宠,就是南昭焱跪下求自己,她也绝不会收。
于是,散席后,她和执明就多了个朋友。
执明对小海马的容貌也不是很满意,但毕竟是母后大人送的,而且这小家伙还是个高智商,他只能和颜悦色的相待。
“给它起个什么名字好?”执明笑问南征。
“丑无敌。”
小海马似乎听懂了她的话,摇晃着花卷尾巴,飞速游到她面前。然后……
“呸!”
一口口水直接淬到南征脸上。
南征震惊了,摸着腮边黏糊糊的一团,随即一把揪住海马的橡皮管长嘴,上下左右一顿猛摇。
执明在一边笑的腰都弯了。
“好了,饶过它吧,不过是只小动物。”
他从南征手中解救出已眼冒金星的海马,将它挡在身后。
从这一刻起,南征在海底拥有了第一个生死夙敌。
小海马利用各种机会冲她吐口水,气的南征七窍生烟。
执明给它起了名字,叫淘淘。
敢情吐沫星子不是喷在他脸上了,他每次先是笑成一团,然后像教育孩子似的,对小海马道“别淘气。”
“嗯,你再淘气你爹就不要你了。”南征补刀。
执明抬手捏她的脸颊,嗔怒“胡说什么。”
如此,南征在海里度过了一小段欢乐的时光。
与执明的亲密度也在与日俱增。每个寂静的夜晚,执明都会把他们两个塞进贝壳里,做那些脸红心跳的事。只是,扇贝不再留缝隙了,因为小海马灯泡就在外面游荡……
南征只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她还以为是在海里水土不服,便与执明说,必须要回去了。
望着她愈发苍白的面容,执明虽不舍,可还是陪她回到了陆地。
鲛人本身的体质就百毒不侵,一般的毒物即使渗入血脉,也能自行化解。所以,执明迟迟没有出现中毒的迹象。
但灭魂之毒,远非一般毒物,毒素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