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鲛人咄咄的目光。
南征意识到这个词汇的重要性。
“我真想不起来了。”
执明缓缓松开她的手。
“想不起来便罢了,也没甚要紧。”
他嘴上这样说,心里确实另一番念想。见她吃的差不多了,道“稍微收拾一下,我带你去见父皇母后。”
不是说好不见么……南征面露难色。
“这回是一定要见的。”执明态度万分坚决,“你我既已有夫妻之实,哪有不……”
南征立即打个停的手势。
“见!”
执明的眉眼立即弯起迷人的弧度,“这才乖。”
“那我是不是应该坦率点。”
“自然。”
“上男装。”
……鲛人抿抿唇角。
“如此郑重其事的场合,我当然要表明身份,怎么能欺瞒两位老人家?”
鲛人心说也是。纸里包不住火,更无需隐瞒。但南征的衣袍非鲛纱所制,入水会沾湿,他便取来一套自己的衣裳,换与她穿。
南征接过,笑眯眯的想,还是男装顺眼。她当然不记得,此前的她就是这个路数。
然而,从餐桌旁站起身的一瞬间,她只觉双腿酸痛发软,后遗症果然严重!
于是。她又缓缓坐下了。
执明望着她,不明所以。
“我忽然觉得没吃饱,再吃会……”
看着鲛人又不断给她夹菜,南征一脸的黑线。
在执明又将鲛珠在她体内流转过一轮后,身体的不适感竟减轻了许多。
事不宜迟,南征换好行头,与执明走出寝宫,行出一段距离后,海水重新从四面八方涌来。
执明并未变回鱼身,或许是想让他们看起来更和谐。
一座辉煌璀璨的宫殿赫然矗立在深海之底。巍峨华美,堪比东海龙宫。
静守在宫殿大门两侧的侍卫对执明俯身施礼。
“太子殿下。”
执明微一点头,牵着南征的手往里走去。
满眼珠光,南征望着那些叫不出名字的奇珍异宝,暗中感叹,有钱!
穿过重重殿堂,终于来到内殿。
本以为执明的父皇母后会高高端坐在龙椅上,等待他们的拜见,没想到,没人。
执明环顾一周空荡荡的宫殿,对她道“你且在此等候,我去寻他们归来。”
片刻后。执明徐徐走入殿内,身侧游着一金,一银两条人鱼。
金色鱼尾的雄性人鱼气势威严,鳞片如阳光般耀眼。
银色鱼尾的雌性鲛人国色天香,有种超凡脱俗的美丽。
只是……他们也太年轻了吧!这哪里是父母,分明就是哥哥姐姐好么……
还没等执明开口介绍,金色人鱼便开口道“你好,年轻人。”
南征:……
这么亲民么,他是执明的父皇,也就是鲛族的皇帝!架子不要摆一摆么。
“父皇,她便是南征。”
执明神色肃穆,刚想往下说,那只跟在他母后身后的小海马突然游了过来,绕着他转圈圈……
南征差点笑场。
海马长得太丑了,嘴巴好像一根带吸盘的橡皮管。
尾巴卷卷着,活像顶了个花卷。
“晚辈南征,见过陛下,皇妃。”她俯身施礼,作为人族将军,她是不会行跪拜礼的,而且她发现,鲛族不时兴下跪,可能是形体的原因。
“不必讲究这些虚礼,明明,快看座。”
南征憋住笑,一撩衣摆坐下。
鲛皇和鲛后也坐于上首位,执明站在他们身边,想继续说点什么。
那只小海马欢脱的围着他,貌似很想和他交个朋友。
“年轻人很不错,有朝气。”鲛皇打量着南征,“年方几何呀?”
“二十。”
“那比我们明明小太多了。”
鲛皇看向皇妃,“差,让我算算,咦?差多少?”
接下来的一刻钟,二老都在计算年龄差。
“父皇,她是人族。”
鲛皇抬头,绝美的面容上浮起一抹石破天惊,“为父竟然给忘了。那就没所谓了。”
南征:……
好随意的画风。
“父皇,儿臣想娶南征为妻。”
执明单刀直入,一字字。
鲛皇和皇妃对视一眼,两人都面露难色。
“皇儿,这不大妥当吧。”皇妃缓缓道,“你是皇太子,将来要继承皇位的,我们鲛族本就人丁稀少,尤其是男子,这位南征公子确实一表人才,只是,这,你们……”
南征深吸口气,稳住,正常。
“母后,她不是男子。”
皇妃眨眨眼,看看身边的王君,干脆起身,摇曳着银色鱼尾,游到南征跟前,“你且站起身,让本宫瞧上仔细。”
南征起身,皇妃绕着她游了好几圈。鲛皇也摇摆着大大的金色鱼尾凑上来看,两条鱼都快把她转迷糊了。
只觉满眼的金辉银光,璀璨夺目。
“爱妃,朕没看出来。”
“陛下,辰妃也是一样。”
执明望了眼南征,那责备的小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