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府。
五彩缤纷的焰火点亮浩瀚无垠的夜空,火树银花,红灯高挂悬,墨府上下都在热热闹闹的庆祝墨家主母的生辰宴。
墨驰华扶着醉醺醺的脑袋踉踉跄跄的回到房中,摸到柔软的锦被,睡意上涌,倒在榻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一声轻响,有人推开了门,一股悠然凌冽的冷风自门外飘进室内,烧得正旺的炭火扬起了碎屑。
他感到一双柔软温热的小手在颈间骚动,微微睁开眼,却见一双笑盈盈的眸子,痴痴望着自己。
一瞬间的怔忪,他嗅到一丝幽幽清香,沁入肺腑,只觉身体轻盈,飘飘欲仙。眼前一刹那晕眩,再度睁眼时,坐在他面前的女子已经变成他心中所想之人。
“遇洳,你来了。”
知了攀上他的肩,微笑道,“驰华,你累了,歇息吧。”
墨驰华任由她退下自己的外袍,待她手指拨弄腰带时,忽觉鼻尖的香气愈发浓烈,心潮不由一阵澎湃,手便不受控制的伸过去控住她的身体,将她一压而下。
墨驰华心神激荡,可是心中却明白,自己这么做不对,但是哪里不对,却说不上来。
知了微微笑着,葱白十指扯下他的腰带,扔在了一边。
“驰华,我爱你,比她更爱你,这辈子,你是逃不开的。”
墨驰华昏昏然的开口,“我不逃。”
两具躯体拥抱在一起。
这一次,眼见着和上一次没有不同。
门外突然响起一声瓷器落地的声音,紧接着,一阵细微而凌乱的脚步声渐渐走远。
却在这时,魏然在阵外弹起了清音障,很快,弥漫房中的迷迭香雾气就悉数消散。墨驰华突然睁开眼睛,眸光一动,毫无预兆的抬起了手,只见一道雪白剑光,直接刺向身下之人的胸膛。刹那间,血迹染红了锦被。
太子长琴已经仪容端正的负手立在了床畔,淡淡看着知了。
“我让你入世为人,洗去一身戾气,你仍不知悔改,如今就别怪我不容情。”
“太子长琴,居然是你!”知了不可置信的瞪着他,“没人可以摆脱我的迷迭香,你怎么可能会清醒,到底怎么回事?”
“在天界,你曾两次以此手段设计害我,致我和火凤误会难解,终酿大祸。这次,你以为我会如此轻易再中你的诡计?”他举起长剑,闭了闭眼,沉声道,“这一次,我必不会再对你心慈手软,前尘旧账,一并清算了罢。”
话毕,手起剑落,知了的头颅便斜飞了出去,苍白枯守的面孔上凝固着一抹骇人的狞笑。
长期不再看她,径直从窗户飞了出去。
后院水井边,墨镜姬还没来得及将段遇洳投入深井,就被长琴使了个诀弄晕过去。他抱起段遇洳,足尖一点,乘着清风踏上了一处高耸的屋檐,寻了个开阔的地方坐下。
段遇洳躺在他旁边,此刻还在昏睡着,他也不急着叫醒她,斜靠在瓦片上,仰躺着身子,看向繁星闪烁下无数多徐徐绽放的焰火。
生辰宴,本该是个喜庆的日子,却发生了如此多不好的事。
想来,真是造化弄人。
他侧眸凝视她片刻,笑道,“不过,现在好了,你我终于有机会将不好的过往一笔抹去。”
段遇洳左脸上有一片狰狞的伤疤,蔓延到了眼睛上,坏掉的皮肉已经结痂,只是那只左眼却因受损严重,被伤疤包裹,已经极难恢复。在她脸上的,便只剩一只完好的右眼。
魏然的声音响起,“溟幽已经摆脱知了制造的幻境,正在往你的方向来。在他来之前,你们回来吧。”
像是没有听见魏然的话,长琴细细抚摸着她的左脸,半晌,轻轻扯了下嘴角,凑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我的答案,始终如一。”
天上,人间,过去,未来,始终如一,坚定不渝。
段遇洳悠悠睁开眼,看见的便是长琴微笑的脸,微微愣住,不确定地问道,“驰华,是你吗?”
长琴点点头,“身体还难受吗?”
她摇了摇头,望着他,“刚才你的话,我听见了。”
“嗯。”
“驰华,你和她......”想问其刚才在房里看见的一幕,可她开不了口,眼眶忽然间就红了。
“我中了迷迭香的幻觉,误把她看成了你,是我不好,”长琴以指腹擦去她脸上的泪,柔声道,“我爱的人是你,始终是你。”
段遇洳微微笑了一下,眼泪却掉得更凶了。
“现在,我们走吧。”长琴抬眸看了看天空,溟幽已经越来越靠近。
“去哪?”
“回我们自己的世界。”
梦境外,魏然凝神注视阵法中的景象,见长琴已经做好了出梦境的准备,即刻施法撕开一道时空缝隙,待长琴抱着火凤的魂魄跳出轮回梦境时,又迅速将缝隙严丝合缝的合上。
溟幽赶到时,就只看见长琴消失在虚空中的一片衣角,心知他们已经除了山海梦境,气得胡子都翘得老高。
缘空在阵外目睹这一瞬,不由心中叹道,时空缝隙绝非寻常神力能开启的。
当年茵竹仙子借天行策之力,也才偶然破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