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羽灵和苏白衣听那风左君的语气似有不妙,立刻转过头,却见那和尚竟已停了手,退到了一边,南宫夕儿也收了剑,转过身。
远处官道的雾气之中,此时出现了三个人影。
“头儿,似乎有人抢先我们一步动手了啊。”一名手提长刀的男子率先走出了这迷雾,一副吊儿郎当的语气,“哟,一个和尚,一个女子,有意思。”
“和尚。”另一名男子走出了迷雾,他的声音听上去要沉稳许多,“你看上去有些面熟。”
那戒情不戒色纵然是方才和南宫夕儿拳剑相向时也始终挂着镇定自若的笑容,可看到这两个人出现的时候,表情却慢慢凝固了,他皱眉道:“怎么是他们?”
“他们是谁?”南宫夕儿虽然方才和这和尚打了一架,但不知为何对这和尚并没有太强的敌意,可是现在出现的这两个人,却让她心生警惕。
“上林天宫青冥院,羽部。”戒情不戒色沉声道,“这一组的人每一个名字都是一种鸟,出了名的难缠。这两人一个叫赤乌,一个叫沙雀,实力都不俗,不好对付。”
“青冥院啊。”南宫夕儿冷笑一声,“看你
的神色,你们不是一伙儿的。果然和五师兄说得一样,上林天宫如今内部早已经一盘散沙,自己都是狗咬狗。”
“姑娘这样说可就不太好了。”戒情不戒色轻轻咳嗽了一下,“他们来此,不是要杀苏白衣就是要绑架苏白衣,而小僧我不同。”
“有何不同?”
“我是来带苏白衣和他师父团聚的。”
“谁啊,那么多的废话。”第三个人慢吞吞地走了出来,双肩上扛着一把长刀,两手搭在上面,头无精打采地垂着,一步一个哈欠似乎走着走着就要睡过去了,他走到其他二人的前方,幽幽地问道,“你们,谁是苏白衣啊?”
苏白衣无奈地挠了挠头:“想不到我初入江湖便已声名远播,怎么一晚上遇到的人都是找我的。”
“头儿,那个和尚似乎是……”
“嗯?”男子皱了皱眉头,抬起头,“什么和尚?”
“是你。”男子和戒情不戒色同时低呼了一声。
“旧相识?”南宫夕儿问道。
“岂止是旧相识,那简直是不打不相识。”戒情不戒色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姑娘,护好苏白衣,这家伙是个疯子。他是青冥
院羽部的头号杀手,乌鸦。”
“和尚,很久不见了啊。”男子眉毛一挑,一把将肩上的长刀甩了下来,月色沐浴之下亮得如雪,那原本无精打采的脸也一下子变得无比锋锐,“你下山后便一点音讯都没有,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乌鸦果然只会是乌鸦嘴。”戒情不戒色往后退了一步。
“可是乌鸦嘴都很灵,尤其是报丧的这件事。”被唤作乌鸦的男子目光从那和尚的身上挪开,看了一眼南宫夕儿后又望向马车上的那三人,“只可惜啊,我今日不是为了你来的。”
“跑!”戒情不戒色大喝一声。
苏白衣立刻挥起马鞭,但已经来不及了,他还没挥下,却见乌鸦甩出了手中的长刀,直直地砸在了马车上,竟将那马车的后半截打了个粉碎。
“你休想!”南宫夕儿一剑挥出。
“挡住他们。”乌鸦大喝一声,一跃而出。
南宫夕儿一剑砸在了一柄长刀之上,那长刀的刀背上挂着十几个铁环,在这一击之后纷纷摇晃起来,叮叮当当地作响。
“这位貌美的小娘子,你的对手是我。”赤乌舔了舔嘴唇,又感慨了一句,“可
真漂亮啊。”
“戒色。”沙雀拦在了那和尚的面前,“许久不见了,山下的生活过得如何?”
戒情不戒色一掌打出:“谁要和你叙旧!”
乌鸦则直冲着那钉在马车上的长刀而去,风左君急忙从马车上拿出一柄途中买来的长刀,随即大喊道:“大风起,三万里!”
便是一刀斩下。
在学宫之中,风左君也曾试图用出这大风刀法,可那脆弱的竹剑却总是无法承受住这浩瀚的刀风,每次都碎得四分五裂,如今终于握得了一柄铁刀,风左君自信绝对能拦得住这名男子。
可乌鸦眉毛微微抬了抬,语气中带着几分轻蔑:“哦?天晓云境的大风刀法?据说这大风之势一起,能吹起三万里的风沙。可为什么你的这一柄,连我的一根头发都吹不走呢?”他伸出两指轻而易举地夹住了风左君的长刀。
风左君笑道:“你中计了。”
只见谢羽灵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乌鸦的身边,手中长扇冲着乌鸦的背后打了下去。
“白痴,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从没有中计这一说法。”乌鸦右手轻轻一转,便将那刀尖给转了下来,随手一挥,冲着
谢羽灵的面门飞去。
“小心!”风左君没料到这男子竟能全然无视自己的刀罡,轻而易举地一指就折断了自己的刀,大惊道。
但已经晚了,谢羽灵被那刀的碎片击中,头往后一仰,身子摇摇欲坠,看似马上便要摔倒了。
“还好死得不是苏白衣。”乌鸦一个侧身拔出了插在马车上的长刀,看着风左君,“你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