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都镇口。
站在驿站屋顶的男子打了个呼哨,一只鸽子落在了他的手上,他从鸽子的脚腕上摘下了一个信管,打开看了看后说道:“他们果然有几把刷子,竟然发现了我们在这里等他们,特地绕路而行了,我们要往西南方向追他们。”
“还真是狡猾。”方才被换作赤乌的男子从地上拔出了那柄长刀,“千机院的人真是废物,人都跟丢了还不知道。头儿!醒醒!”
“走。”那躺在稻草堆里的男子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一柄长刀扛在双肩上,双手随意地搭着,满脸刚睡醒不耐烦的样子,“干活。”
而另一边,戒情不戒色在大喊一声“好”后,忽然双手合十,如一尊佛一般地笔直站在那里。
似乎只是很普通的一个动作,但又似乎很不普通。
不普通的地方在于,苏白衣发现周围忽然静寂无声了,就连风的声音就消失了。
“这次的功夫又是不动尊了?”南宫夕儿不屑地笑了笑,“都说佛家绝学,讲究心无他念,一门通精,有些人终其一生也只苦练一门武学。可方才到现在,你便用了拈花指、伏象功、心意气混元功和
不动尊这么多种武功,以你的年纪,精通一门就算是勉强,一下子用出这么多,莫不都是花架子?”
“一法通有一法通的练法,万法通自有万法通的玄妙。”戒情不戒色笑道,“若我这不动尊真是花架子,姑娘你为何不动手呢?”
南宫夕儿被戒情不戒色说穿了自己的心思,却也不恼,只是道:“因为我不喜欢出很多次剑,能一剑解决的事,从不出第二剑。所以我想再等等。”
“哦?莫非姑娘的剑法是跟随那个人学的。”戒情不戒色幽幽地说道,“小僧不才,曾与那人见过一面,也听过他说这句话。”
“你见过我二师兄?”南宫夕儿惑道。
“没见过,骗你的。”戒情不戒色笑道,“我可不知道你的剑法师从何人,只是想诈你一下,本以为你听到这句话会惊讶,人只要一有情绪波动,便浑身上下都是破绽,可你似乎很淡定。”
南宫夕儿的剑又往上微微抬了抬,傲然笑道:“因为师兄不会说那么小家子的话,二师兄下山前和我说过,他想了三天三夜才想出一句惊天地泣鬼神的开场白,以后出剑之前一定要先说,那句话
可比我这句要厉害得多了。”
“哦?”戒情不戒色问道,“敢问是哪一句?”
“老子。”南宫夕儿右手依旧举着剑,左手却忽然竖了个大拇指冲着自己比了比,然后又朝天一指,“学宫第二,天下第一!”
“啥!”戒情不戒色大惊失色,身子几乎都抖了一抖,“你的剑是他教的?”
“你方才似乎很惊讶。”南宫夕儿微微眯了眯眼睛,“但你浑身上下,依然没有一处破绽。”
“因为这位前辈确实值得我惊讶,我想不仅是我,任何一个江湖上的人听到他的名字都不会无动于衷。但是你和我毕竟是不同的,就算情绪有再大的波动,你也依然在我身上寻不到一丝破绽。”戒情不戒色恢复到了方才淡定自若的模样,“毕竟我这是,不动尊。”
“什么是不动尊?”苏白衣觉得这几天似乎自己一直在问问题,但此刻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个问题。
“一门自称无可击无可破的佛门神通,据说运起之时,周身上下便再无一点破绽,无论剑劈刀砍,皆不动如尊,但只要你身上出现一点破绽,那么便应时而动,一击击杀。”风左君解
释道。
苏白衣低头想了想,忽然道:“我有一法可破之。”
“哦?”风左君一愣,“你有什么办法?”
“策马,绕路过去。”苏白衣拿起缰绳,猛地往旁边一甩。
“啊?”风左君和谢羽灵都是一惊。
“他要不动就让他不动好了,咱们不还得赶路吗?”苏白衣一边得意地说着,一边真的挥着缰绳策马绕着那和尚跑了一圈后朝前奔去。
那戒情不戒色也是一愣,努力保持了一下方才那淡定自若的不动尊形象后终于忍不住扭头追了上去:“哎,你别跑啊,哎,你别跑啊。”
南宫夕儿也是一惊,但随即笑了笑,因为这不动尊确实是破了,所以她终于出剑了。只出一剑,便撕裂了风,剑风所过之处,竟传来了像是厉鬼嘶吼一般的声音。
“和传说中的一样啊。”戒情不戒色一个顿步,转过身一掌合住了那柄长剑,往前猛地一推。
“有这么容易?”南宫夕儿眉毛一挑,长剑往上一抬,便把那和尚直接打退了出去。
戒情不戒色一边连连退步,一边苦笑道:“早知道把般若心钟也练了,也不至于这么狼狈。”
“
退不退?”南宫夕儿喝道。
“不退了!”戒情不戒色猛地一顿足,停住了退势,随后纵身一跃,再度来到了南宫夕儿的面前,一掌打下。
只是一掌,但是打下之后,却虚虚幻幻变成了十数道掌影。
“千手如来掌。”南宫夕儿一剑将那些掌影全都扫去 ,“据传曾经的刑律院首座悟虚圣僧真能一掌化千,可你这不过区区十几道,未免有些太拿不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