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文士面色一变,眼睛一眯,目光霎时间就变得锐利如刀,冷若寒霜,“区区一个漕帮而已,敢打敢拼,悍不畏死?那就打到他们害怕,杀到他们胆寒!”
“教主不日便要起事,如今正是缺少这些东西的时候,咱们只要把这个消息传回总坛,那便是大功一件!”
说着说着,文士的脸上已经带上了了笑容。
对面的两个力夫打扮的汉子也是一脸喜色,期待的看着中年文士。
中年文士安抚二人道:“放心,若是本舵主高升了,到时候必定不会忘记你们!”
“多谢舵主!多谢舵主!”
两人立马激动的跪倒在地,不住的冲着中年文士磕头。
见此情形,中年文士捋着胡须,脸上笑容更甚。
八月初,徐章竟收到了顾二的回信。
顾二这厮也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刚到颍昌府,都还没来得及联系颍昌府的探事司,就先遇上一场叛乱,叛乱者自称是什么昭德皇帝的手下,当时正在追杀禹州团练使赵宗全父子。
说是要拿赵氏父子的人头祭旗,为他们那位昭德皇帝庆贺。
彼时赵宗全父子的队伍被贼人追杀的丢盔弃甲,死伤惨重,只剩下赵宗全父子二人和几个亲卫家将,眼看着就要落入贼人手中。
这时顾二却如神兵天降一般,带着石头,一路摧枯拉朽,不仅救下了赵宗全父子这对赵氏宗室子弟,还斩获数十级,生擒了好些负伤的贼人。
在信里,顾二绘声绘色的描绘了他是如何的神兵天将,英明神武,以雷霆之势粉碎了贼人的阴谋。
而且最后审问那些叛贼的时候,竟然发现这伙贼人竟然是昔日从淮南逃窜掉的天圣教分舵,那个领头的正是天圣教中的一位分舵舵主。
徐章瞧了也诧异不已,天圣教的人竟然已经敢大庭广众的追杀赵氏宗室子弟了,如此行径,已经和造反无异。
除了给徐章的信之外,顾二的奏报也一早便走了皇城司的途径送到了林季荣手中,看过信上的内容之后,林季荣哪里敢怠慢,当即便入宫禀明了嘉佑帝。
嘉佑帝当即震怒,立马命林季荣彻查此事。
当天下午,徐章就再度被嘉佑帝召入宫中,一同被传召的,都是朝中要员,和军中的领兵大将。
垂拱殿中,嘉佑帝面色略有些难看,殿中立着的还有两位大相公,兵部的虞尚书、左右侍郎,枢密院的郑老将军和甘老将军,还有殿前司的荣喜、杨忠武、还有英国公张老将军这些军方数一数二的人物赫然都在其中,加起来拢共有几十号人。
徐章只是殿前司的步军都虞侯,自然只能站在末位。
嘉佑帝叫人将顾二的奏折当着众人的面宣读了一遍,然后让众人各抒己见,说说自己的看法,可说着说着,没一会儿众人便面红耳赤的吵了起来。
不是嘉佑帝和大臣们吵,而是这些个文武大臣们互相吵了起来。
有的说是小小叛逆,不足为虑,叫地方厢军、各指挥营自发剿灭即可,无需劳师动众,大费周章的从东京调拨禁军过去。
有的却说,贼人胆大包天,无视律法天威,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京畿之地附近袭杀宗室子弟,这是对朝廷的挑衅,定要严惩,以儆效尤。
更关键的是,顾二送来的奏章里头提到,这群人自称是什么昭德皇帝的属下,贼人竟然已经称帝,其用心已经昭然若揭,如何能够继续放纵,朝廷必须派出大军,以雷霆之势镇压之,用以威慑四方宵小。
简单来说,就是亮亮胳膊,展示展示自己的拳头,告诉那些个心怀否测,打算浑水摸鱼的人,悠着点,别蹦跶,不然一拳头锤死你,不止你,还有你的家眷,亲朋,有一个算一个。
又有人说,若是劳师动众,出动禁军,一路长途跋涉的南下,还有一应征调的民夫等等,光是每日的消耗都是一笔天文数字。
不如就叫地方厢军组织兵力,朝廷派出统兵之人,暂领厢军,就近剿灭当地贼匪。
总之就是各执己见,一个个争的面红耳赤,互不相让,谁也说不服谁。
而且如今殿中领兵的武将居多,一个个又都是烈性的。
徐章抬头看了看坐在长案后的嘉佑帝,只见嘉佑帝抬手扶额,几不可查的轻轻摇了摇头,不由得觉得好笑。
此刻的嘉佑帝看着眼前的一幕,只怕也是一阵头痛,觉得领导难当,尤其是最高领导,一把手。
此时大殿之中,尚且没有加入争论之中的,也只有韩大相公,英国公张老将军,再就是枢密院的郑老将军。
荣喜是众人之中蹦跶的最欢的那个,瞧那模样,就差没冲上去把兵部那位虞老尚书花白的胡子给揪下来了。
最后还是嘉佑帝出言制止了众人的争论。
也懒得一个个点名了,直接问韩大相公和英国公有什么意见。
韩大相公直言:“回陛下,现如今连个叛贼的消息都没有,只凭借一纸奏章,便要大动干戈,出动禁军,未免太过莽撞了些!”
“莽撞?什么叫莽撞?叛贼都已经称帝了,其狼子野心已经昭然若揭,若此时再不出兵威慑,难道要等到贼人攻占州府,裹挟百姓,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