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朝廷就这么放任这些水贼为祸一方?”王氏心直口快,立马便疑惑的追问。
徐章道:“怎么可能?”
“我已经将此事告知枢密院了,相信不日便会有处置下来。”
众人纷纷点头。
盛老太太又说:“那照着章儿这意思,我若是执意要去淮南,还非得走陆路不行?”
徐章摇头:“不!姑祖母若是执意要回宥阳,还是得走水路。”
“各州各府,占山为王,剪径劫道的强人便从未断绝过,而且这些强人散落各地,躲在深山老林中,剿灭起来极为困难,各周县衙门和指挥营屡屡剿灭,可这些山贼盗匪却如同野火一般,灭之不绝,依旧活跃,时常行那等剪径之事。”
“相比起来,现如今水路昌盛,南北货运往来频繁,各地商号船队不胜枚举,况且现如今只是淮南附近的水路有水贼为祸,咱们只要多多的带上护卫,备齐刀弓,做足了准备,区区水贼而已,不足为患。”
王氏却皱着眉头,一脸的匪夷所思:“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水贼啊!”
盛老太太目光带着思索,看向长柏和盛紘,最后目光定格在盛紘身上:“老爷怎么说?”
盛紘冲着老太太拱了拱手:“如今举国四下尚算承平,虽偶有强人剪径劫道,却也没听说哪里有什么大案发生,大体还是安全的。”
“不过章儿说的也有道理,若是走陆路的话,变化太多,而且太过颠簸了些,若走水路的话,咱们还能找个南下的大商号同他们的一道走!”
“大商号走船,自会备齐护卫镖师,纵使是遇上了水贼,也能借助他们的护卫打退贼人。”
盛老太太听得连连点头,盛紘的分析倒是中规中矩,不像徐章,专门吓人。
老太太又看向长柏:“柏儿呢?”
长柏拱手道:“回祖母,孙儿也认为走水路更加安全。”说这话的同时,长柏的目光却往徐章的方向瞥了一眼。
盛老太太直接拍板:“好!既然大家都认为走水路更安全,那就走水路,老爷和章儿帮着找一个合适的船队,房嬷嬷,明儿,咱们收拾东西。等老爷和章儿有了消息,咱们即刻便出发。”
“儿子遵命!”盛紘立马拱手领命。
徐章却忽然说道:“姑祖母,后日漕帮会有一个船队南下,若是时间来得及的话,姑祖母大可同他们一道南下,孙儿和漕帮有些交情,到时候叫他们再多备些护卫,纵使是遇到了危险,他们也会拼死护卫姑祖母的安危。”
不是徐章危言耸听,而是淮南附近的水路当真有一伙凶恶的水贼盘踞,劫掠过往的船只,目前已经犯下好些事,搞得过往的商船都不怎么敢走水路了。
截断水路,无异于是断了漕帮的财路,漕帮的兄弟怎会愿意,如今朝廷方面,淮南的奏报刚刚抵京,官家和枢密院都还没做出决策。
漕帮那边就已经来信,说是准备对这伙水贼动手了。
这种大的行动,当然要提前和官府打好招呼,照例也通报了徐章一声。
“好!那咱们就后日出发!”
盛老太太直接一锤定音,做了决断。
······
盛老太太素来便是雷厉风行,不爱拖沓的人,说动身就动身,当天就叫众人收拾好东西。
七月二十九日清晨,朝阳初升,盛家众人便聚集在码头之上,为老太太和明兰送别。
盛紘语重心长的叮嘱着明兰,在路上要好好照顾祖母,要听话,要懂事之类的话。
徐章倒是只说了几句一路顺风,珍重之类的话。
只是临上船之前,却给明兰送上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明兰起初还有些疑惑,可当她上了船之后,就什么都明白了。
甲板之上,光是一眼看到的,就有分散站着的十余个护卫,皆是一身劲装,配着长刀。
其中不少人明兰都认识,他们乃是孙平寇亲自训练,为徐章准备的近卫,一个个都体格健壮,精神抖擞,只是在那里一站,就给人一种淡淡的压迫感。
“孙平寇见过老太太,见过六姑娘!”
此时的孙平寇一身劲装,部分皮甲挡住要害位置,手里头提着一根七尺长的圆棍,腰间还悬着把三尺左右的直刀,若是再加上一把长弓,一个头盔,那便是武装到了牙齿。
盛老太太有些意外,“不必多礼!”
同时心底一沉,徐章连孙平寇都派了过来,此次宥阳之行,看来风险定是小不了了。
明兰在甲板上来回踱步,煞有兴致的一忽儿看看自己的娘子军,一忽儿又打量着孙平寇带来的护卫。
这数十个护卫可不是那批刚刚训练几年的半大孩子,而是在淮南市孙平寇训练的那五十亲卫中的三十人。
都是曾和天圣教的贼人拼杀过,见过血的悍勇之士,自淮南回来之后,孙平寇对他们的训练不仅没有丝毫松懈,反而愈发严苛。
而且徐章还根据后世网络上看到的那些后世普通士兵还有特种兵的训练方式,总结了一番,将其汇编成了个简单的练兵手册,给了孙平寇,孙平寇得到那本手册之后,如获至宝,整日捧在手心不愿放手。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