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黔驴技穷疯了吧?”大皇子瞪大眼看向自己的幕僚,“那可是牛御史!父皇是个要脸面的人……哪怕是要护着本殿下这个儿子,也不能拿到明面儿上来说!否则皇帝在臣子面前的权威何存?视国法为儿戏吗?就算是父皇维护了本殿下,那本殿下也就和大位无缘了!”
“是在下失言了。”幕僚忙道。
大皇子和贵妃一样,都是很了解很皇帝的……
薛志留下认罪书包揽了罪责自尽,这是给了他父皇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让御史台将这个案子止步薛志。
可现要是明明白白的证据摆在父皇面前,他的父皇绝不会为了他这个儿子……落下个包庇皇子的污名。
皇帝高高在上,手握权柄,但他也有忌惮和害怕,怕史官的笔,怕百年后的口诛笔伐。
而他,若有了这么大一个把柄被御史台攥在手中,以后还怎么当太子?
这是什么昏招!
事情到了这一步,大皇子只觉自己似被逼入了绝地。
“那个薛四郎,也别客气了……尽管拿出手段来,今夜一定要审出来薛志将账本放在了哪里!”大皇子咬牙切齿,面露狠色,“反正现在外面都以为薛四郎死了,只要能审出东西来,弄死了也无妨!”
“是!”幕僚应声。
大皇子视线扫过屋内的三、四幕僚,冷声道:“养了你们这么些年,真的要用的时候,一个都派不上用场!”
幕僚们面面唏嘘,谁知道谢云初昨日登门说要来搜府,不止是个计中计……还套着个计!
说到底,还是薛志留下的后手,让他们站在了被动的位置上。
“殿下!”一位幕僚开口,“牛御史的性子耿直,已经知道并非是可以收买的,反正我们已经收买了御史台中的其他主簿,三皇子在御史台也有人。假如我们的人没有拦住给御史台送薛志账本的人,让御史台得到了账本,那就……设法将账本销毁,只能如此尽力一博了!”
大皇子点了点头……
“殿下,这些日子以来,我们查了薛尚书的嫡亲兄长,查了薛尚书的亲侄子!薛四郎又供出了不少同薛志亲近之人,我们也都去查了,并没有发现账本,您说……会不会根本就没有这个账本,只不过是薛志用来胁迫殿下必须保住薛家一门捏造出来的?”
许是受不了被大皇子说派不上用场,坐不住的幕僚们,也着急开始想办法。
毕竟,他们投入大皇子门下,那就是将一生的前程都压在了大皇子的身上。
大皇子荣登大宝,他们就鸡犬升天。
若是大皇子不能登上大位,他们就等于是输了一生,三皇子成为皇帝是断断不会用他们这些人的。
大皇子一听这话,紧皱的眉头略微舒展……
“对啊,到现在我们也没有能从薛四郎的身上审出什么东西来,薛四郎可是薛尚书的独苗,若是连薛四郎都不知道……或许根本就不存在吧!”
“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大皇子摩挲着坐椅扶手,“这样吧!就告诉薛四郎……他的母亲和妹妹都已经死了,御史台对外称他也死了,若是真有后手……他最好供出来,看在他爹的份儿上,本殿下一定会保他后半生的荣华富贵,若是他还是咬死了不承认,那就只能送他们一家子团圆,也省得……本殿下总担心他会被发现!”
“是!”幕僚应声。
想到账本或许根本就没有,压根就是薛志用来胁迫他的,大皇子心里略略好受了些。
大皇子这些年的确是从薛志这里得到了不少好处,难免心虚,一心虚就会上当。
大皇子倒是很希望这只是薛志故弄玄虚,虚惊一场也就过去了。
“殿下,在下有一记!”
大皇子门下那位平日里并不喜欢说话的幕僚陆先生,突然开口。
大皇子眉头紧皱:“说来听听!”
“既然薛志用来胁迫殿下的是一本账本,那不如……我们就让人仿着薛志的字迹,多做几个账本出来,将所有的皇子都拉下水!”陆先生语声徐徐,“如此,即便薛志说的这个账本是真的有,到时候一堆账本真假难辨,御史台怕是得焦头烂额,也能留给我们时间来想办法收尾。”
大皇子听到这个点子,果然打起了精神。
“对啊,我们可以将账本先抛出去……”有幕僚说。
“不……”陆先生摇头,“若是薛志所谓的账本,只是用来诓骗殿下保住薛家一门的,我们已同三殿下联手,就不要节外生枝,反正御史台也查不出什么来!”
陆先生看向大皇子:“若薛志的账本真的有,我们就等账本交到御史台后,再让人将账本送去御史台,如此御史台面对三四本账本,几位皇子都被拖下水,殿下再求到陛下那里,这么明显对几位皇子的栽赃陷害,陛下让御史台上交所有账本,找个听话的官员查对字迹,就说账本都是伪造的,也好替殿下遮掩,还能不使陛下颜面有失!”
“陆先生果然是能谋之人!”大皇子顿时开怀。
·
薛四郎、薛夫人和薛姑娘已死的消息,放出去了三日还没有消息。
被秘密转移关押的薛夫人和薛姑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