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面色越发冷冽:“是啊,你也知道我同大皇兄不和,哪怕我同大皇兄不和,也知道……我们都是骨肉血亲,知道维护皇族颜面!你呢?仗着父皇的宠爱无法无天!父皇赐你这一身官服,是为了让你与自家兄弟为难,踩我们大皇兄脸面的吗?”
萧五郎一听这话立时火冒三丈,扬声争辩:“父皇赐我这一身官服,就是为了让我做一个刚直不阿除暴安良的好官!”
“那么大皇兄是暴还是恶?你们皇城司和御史台手中有什么证据……竟然要搜堂堂皇子的府邸!”三皇子视线落在谢云初身上,“谢大人……你是切实拿到了实证,还是有陛下的圣旨?嗯?”
三皇子话音刚落,就听有人高声喊着……
“小谢大人!小谢大人……”
御史台的差役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却被三皇子的亲卫拦住。
那差役高声道:“小谢大人,牛御史让属下来唤您回去,说薛四郎找到了,前日河中打捞出来的无名尸首,经过薛夫人和薛姑娘的辨认……已经确定是薛四郎了!薛夫人承受不住已在狱中悬梁自尽了!”
“什么?!”谢云初脸色大变。
萧五郎瞪大了眼,那尸体他看过!他能不知道那不是薛四郎吗?
萧五郎正要否认,就被谢云初一把抓住了手腕。
她用力捏了捏萧五郎的手,开口:“师兄,今日劳烦师兄了,既然人已经找到,知道是一场误会,等案子完结六郎必定登门同大皇子致歉!六郎先回御史台了!”
说着,谢云初同三皇子行礼,转而再次同萧五郎行礼,快步与御史台差役离开。
萧五郎:“……”
六郎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萧五郎看向三皇子,发觉三皇子的脸色比刚来时还要难看。
他不动声色,冲着皇城司的人一招手:“不搜了,走了!三皇兄……弟弟先走了!”
三皇子阴沉着脸上了马车,拳头紧紧攥住,想起薛志那封信眉头紧皱。
他忍不住在心里埋怨大皇子。
要杀人,也不知道杀干净一些……
明知道薛志留了后手,怎么还不如此不谨慎!
马车离开大皇子府邸所在的巷子,三皇子将马车车窗推开了一些,阴沉沉开口:“去同大皇子说一声,薛四郎一死……要是薛志的认罪书被人拿出来,就别怪本殿下这个做弟弟的不留情面了!”
“是!”三皇子的护卫应声离去。
·
大皇子听到薛四郎已死……薛夫人王氏狱中自尽的消息面色大变,还未缓过来,就又得到消息薛姑娘因一家人接连死去,惧怕流放之苦,也自尽了的消息。
若说之前御史台来人,说找到了薛四郎的尸首,大皇子还未曾反应过来……想着是不是认错了。
这会儿,薛家一门人都没了,大皇子若还反应不过来这是一个局,就是蠢了!
“御史台一定是知道了!”大皇子只觉脊背发寒,“御史台一定是知道薛志留下了账本,故意闹了这么一出!”
先是来大皇子府扬言搜府,查找薛四郎,引得替薛志保管账本之人注意。
然后,再公布薛四郎已死。
薛夫人王氏和薛志的女儿接连离世,那么……替薛志保管账本的人就再无顾忌,一定会将账本交给御史台。
他在明,替薛志保管账本之人在暗,他查了这么些日子都没有能将人查出进来,御史台自然也是如同大海捞针。
所以……御史台才想出了这么一个计策!
“这个谢云初太狡诈了!还以为……谢云初昨日登门说要请五皇子来搜府,是为了让我们将薛四郎送出大皇子府,来一个人赃并获,让大皇子无法狡辩,扣大皇子一个以大臣子嗣逼大臣自尽的罪名!没想到……却是在这里等着!”
大皇子的幕僚们也心生惶惶,一时间不知道这是谢云初的计策,还是牛御史的计策……只是让谢云初来执行。
可牛御史的行事作风,早就被他们研究透了,牛御史能有这样的计谋?
想到谢云初前往太原,以雷霆之速查清太原府上下官员,大皇子的幕僚们觉着……这一定是谢云初的诡计。
“为今之计,就是将活生生的薛四郎放出去,证明薛四郎还活着!”大皇子咬牙切齿,“可若是如此,本殿下就和薛志的死有脱不开的关系,说不准现在御史台的人就在门口等着,等着本殿下把人往外面送呢!”
左右为难……
“且将薛四郎送出去了,也难保薛四郎不会在御史台那里胡说八道,对我们更不利!”幕僚眉头紧皱。
“本殿下能不知道?!”大皇子声音陡然拔高,心中恼火不已。
自从知道薛志留下了后手,大皇子派人三番四次的审问薛四郎,看薛四郎是否知道账本在哪里,却都没有审出什么东西来。
被折磨了这么久的薛四郎,要是知道家眷都死了……入了御史台狱,谁知道会说出什么来。
“派人盯着御史台,若有形迹可疑之人在御史台周围,都抓了!”大皇子眼仁发红。
“都?!”幕僚有些意外,“不可大皇子!动静如此之大……惊动了御史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