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天元大街,日巡校尉府,恒游殿。
日巡校尉顾震清听到下面的卿士禀奏,说夜巡校尉府抓了列遗上卿的儿子,顿时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是谁抓的?”顾震清问道。
日巡府卿士杨靖说道:“听说是夜巡府的军士抓的,已经抓进去一天半了。”
顾震清听到这话不由满脸惊异,“抓进去一天半了?还没放吗?”
“没有放,听说已经关进了监牢之中,并且还派人去列遗上卿府中通传了消息。”杨靖说道。
顾震清闻言不由咋舌,摸着下巴说道:“看来这个新任的夜巡校尉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
杨靖则说道:“但他这次得罪了列遗上卿,只怕未来的日子不好过了。”
“呵呵。”顾震清闻言却笑道:“当上了夜巡校尉,还有‘未来’这一说吗?看来他也是破罐子破摔了。”
风翎淡淡地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你去了就知道了,如果不去.哼,你知道是什么后果。”
顾震清闻言,立刻迈步进入了长游殿中。
“我知道了。”方鉴挥手道:“我会马上过去,你说完了就可以走了。”
“什么事?”方鉴问道。
当他进入长游殿后,不禁再次一愣,他发现长游殿内原本的‘桌椅’陈设已经全部被去掉,取而代之的是整齐地铺满大殿两侧的竹席、蒲团与低矮小巧的玉案。
就连大殿的殿陛之上,也也是一样的陈设,只见殿陛之上也是竹席铺地,竹席上面摆放着两张蒲团,方鉴盘坐在蒲团上面,面前摆放着一张玉案,玉涔双则恭身侍立在一旁。
但是方鉴的表情和气质也不像是破罐子破摔的人啊?
说完,风翎又朝一旁的顾震清道:“顾少卿,既然你也在这里,那我就不去日巡府传旨了,令尹大人有旨,你也去议事。”
说完,风翎朝顾震清拱手一礼,然后又看着方鉴冷哼一声,接着便直接转身离去。
风翎离去之后,三虚上卿又唤来一名执事道:“传我法旨,命守备衙内所有少卿执事全部到‘明华堂’议事。”
这句话无疑是火上浇油,夜巡校尉府本就是守备衙的下属机构,现在这个下属机构居然敢反抗他的旨令,这不是侧面在说他无能,连手下都镇不住吗?
‘砰’
说着二人便并肩走出长游殿,顾震清边走便朝方鉴说道:“方校尉你要做好准备,令尹大人此次诏令议事,只怕是冲你而来。”
顾震清满脸震惊,方才风翎的话他听得清清楚楚,这位夜巡校尉居然拒接了令尹大人的旨令?
这个人身穿道袍,腰佩‘少卿宝印’,这说明此人和他一样是一个少卿。
这也就是告诉方鉴,还是先不要得罪那些不该得罪的人为好。
很快风翎再次来到了夜巡校尉府传旨,当他看到顾震清也在长游殿时,不禁有些吃惊。
顾震清一路来到了长游殿外,他刚走上大殿所在的玉台,就看到一个人气冲冲地从长游殿内走了出来。
而且这个人顾震清还认识,因为他就是守备衙的‘少卿’执事‘风翎’,而他出现在夜巡校尉府,很显然不是来和夜巡校尉交朋友的。
顾震清点点头,然后说道:“方校尉,方才出去的那个人是守备衙的风翎执事?”
在顾震清惊讶之际,陛阶上的方鉴已经朝他拱手,并言道:“道友就是日巡校尉顾震清?”
顾震清拱手道谢,然后走到大点左侧最上方的一座玉案后面,并在玉案后的蒲团上盘坐了下来。
风翎看到方鉴如此稳定淡然的神情,心中怒气更甚,“令尹大人的法旨,是让你马上过去!”
“这位新任的夜巡校尉果然是个不同凡响的人。”顾震清心中想着,然后便一路直往长游殿而去。
日巡校尉府和夜巡校尉府都在天元大街,而且离得很近,顾震清很快就来到了夜巡校尉府。
方鉴笑道:“相比起得罪人,我更害怕律法不能得到执行,正义不能得到伸张。”
这就是日、夜校尉府的职责原因了,他们就是玉京城的‘秩序管理者’,所以哪怕是庶民也可以自由进入校尉府报案的。
顾震清闻言,当即也拱手还礼道:“正是。”
“.”顾震清听到这话不禁肃然起敬,但他旋即便说道:“方校尉此言有理,不过执行律法,伸张正义的前提是手里有权柄,如果手里没有权柄,又如何能伸张正义呢?”
方鉴点头道:“就是他,他是传达令尹的旨令,命我将罪犯列横移交廷律司的,但是被我拒绝了。”
方鉴摆了摆手,道:“他们就没有善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替我坐镇校尉府。”
顾震清带着这种奇怪的感觉拿着令牌进入了夜巡校尉府,然后便看到校尉府内来来往往的行人和军士各不相扰,虽然看上去人很多,但却并不混乱与嘈杂。
风翎离去之后,玉涔双立刻对方鉴说道:“公子,来者不善。”
顾震清闻言一怔,旋即有些尴尬地道:“那个.也不能这么说,我有点事找你们家校尉.”
说完,风翎将手中那张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