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倾则是一点都不担心,或者说,她就没担心过。
相府那父子俩看她不顺眼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新仇旧账,多这一笔不算多,少这一笔也不算少
无所谓了。
红玉叹气,无奈地看着自家王妃,只觉得她的心真大。
就在姜晚倾要去炼药房时,晏叶忽然哼着歌儿蹦跶着走过来了。
她看着心情不错,一扫从前的阴郁,整个人看着都阳光了不少。
晏叶的手中拿着花环,花朵都是很新鲜的,上面甚至都还有露水,她笑着,又恭恭敬敬地将花环递到了姜晚倾面前。
“这是奴婢给王妃的,多谢王妃让奴婢出气。”
姜晚倾看着这花是觉得真的很好看,她笑了笑,从容地接了过来戴在头上,还拿镜子照了照。
“还挺好看的,你手真巧。”
姜晚倾丝毫没有吝啬于自己的夸奖。
晏叶羞涩地挠了挠头,很开心,而想到昨天的事儿,就更开心了。
“让你出气了,心里痛快些了吗?”姜晚倾看穿她的心思。
晏叶笑着挠了挠头,但却有些惆怅:“开心肯定是开心的,林重炎这几年来一直都作恶多端,他这辈子估计就没做过一件好事儿。
我晏家
村上下几百人口的性命,怎么可能打一顿就这么算了,我必须要让他血债血偿。”
说道后面,晏叶字字泣血,是真的恨。
是啊,那毕竟是灭族的惨案,几百条鲜活的生命啊,林重炎手上沾的都是血淋淋的血。
只有将他千刀万剐,才能消去此恨。
姜晚倾明白她的恨意,所以才会在那日将计就计,也让林重炎吃些苦头,否则他也太无法无天了。
那日,在姜晚倾猜出了林重炎的计谋之后,并没有躲避,而是将计就计,到最后再反将他一军。
当时她去到阮府下车时,就注意到了林重炎马车旁的车夫不对劲。
那几个车夫自从她下车之后就一直盯着她看,再被她发现后又迅速闪躲。
而且更重要的是,那几个车夫的气势跟气场,完全不像是寻常的车夫,反倒像是……护卫。
林重炎不喜欢尹鹤,这个她是知道的,而他又为何好端端的出现在阮家,在刘家的人被他们救走之后,他竟然还能按捺得住性子没有任何攻击。
忍气吞声,这并不符合林重炎的性格,他阴沉易怒在,没有在发现人被救走后第一时间的来要人、找麻烦,那只能说明,他
正在算计一些什么。
算计她。
就在瞧见那几个护卫后,姜晚倾也立即明白林重炎的目标是晏叶,这个他找了好多年的女人。
林重炎知道,晏叶是恨他,但同样也是怕他的,在身份败露之后,一时半会儿她是没办法面对他的,
所以,当晏叶瞧见他在阮府,一定会避而不见、躲在自己的马车里,而这个时候,就是他下手把人劫走的最好时机。
林重炎跟姜晚倾都明白,他们还不能正面起冲突。
姜晚倾猜到了,于是就将计就计,而林重炎在确定她进入阮府后,也立即迫不及待的离开,可估计林重炎怎么都没想到,这一切只是开始。
姜晚倾一直都知道有暗卫在暗处保护自己,所以她就调动那几名暗卫保护晏叶,在林重炎带着她的人去劫持时,那些暗卫就一起出动,再用上她留下的迷药粉,林重炎就算是把嗓子挖出来也叫不出声儿。
而在他们瘫软无力时,那就是晏叶报仇的时候。
虽然说她暂时还不能解决林重炎,但让晏叶出一口气也不是不可以。
姜晚倾听红玉说,那一天晏叶打红了眼,又哭又笑,就像是发狂一样。
忍耐了这么多
年,终于才能出得了这口恶气,这么癫狂也不是不能理解。
晏叶压抑许久的阴郁终于能发泄,她整个人都看上去都精神抖擞,别提多有气色了,不过林重炎就惨了,八成现在还躺在家里起不来。
晏叶跟姜晚倾说:“小姐,其实奴婢知道,这一顿打下去,自己很有可能会人头不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一点也不觉得害怕,甚至还很兴奋,我是欢喜的。”
她泪眼婆娑地看着姜晚倾说,没有害怕、或者是惊悚,唯有的就真的只有高兴。
“我知道自己面对的是怎样的一个凶恶又权势滔天的人,在京城潜伏了甚至一年多都没有下手之机,很有可能就算是搭上去我这条贱命都不一定能损林重炎一分一毫。”
她看着姜晚倾,一字一顿说,“小姐,我是真的很感激你。”
晏叶说了很多,每一个字句都是发自肺腑的感恩,说到后面,她甚至眼泪都流了下来。
姜晚倾愣了一下,摇着头笑:“你想多了,林重炎是不会动你的,他就算是冒着风险杀了我,八成也不会动你一丝一毫。”
晏叶听不懂她的话。
姜晚倾却只是笑了笑,没有多解释。
像是林重炎那样病态的人,谁又能真正懂得他的心思呢,而让她有这样想法的,绝对不是林重炎对晏叶的爱。
或者说,他这样残忍的人,根本不明白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