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瞬间就静止了,仿佛是被冰冻了一样,鬼谷子夫妇的神色也是僵硬。
凤南靖脸上的神色仍旧很平静,说不出是什么情绪,那与生俱来的强势又煞的气场,令人不能不见他的话当真。
姜晚倾挑了挑眉,又赔了一眼脸色难看的夫妻俩,笑笑:“其实凤南靖说得也不错,若是现在才开始害怕,那真的是太晚了。”
这话的语气跟用词跟凤南靖的差不多,但从姜晚倾口中道出,却是让人松一口气。
凤南靖不苟言笑,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丝不苟,因此就算是轻飘飘的一句话,也能让人听得呼吸都稀薄了。
鬼谷子松了口气,悻悻笑道:“是老夫庸人自扰了。”
旁边的楚媚也仍旧是紧绷着一根神经,到底眼前这个如同十殿阎罗的男人就在不久前当着她的面将她丈夫的手给折断了。
直到现在,楚媚耳边还会回响起她丈夫手骨被人折断时的痛喊跟骨头断裂的声音。
那时候的恐惧,到了现在,都仍旧没有消散多少。
凤南靖这个男人,是真的可怕。
楚媚抿了抿唇,又看了一眼站在男人旁边的女子。
晚倾看着那么俏丽,如同山间精灵一般富有灵气的女子,怎么跟了
这样杀气重的男人。
楚媚思考着,而就在这时男人却忽然抬眸盯着她看。
楚媚心里咯噔一下,立即低下头,心慌得厉害。
鬼谷子看着,心疼妻子,握了握她的手。
姜晚倾撇了撇嘴,很无语,又看了一眼自家男人。
明明看着他挺可爱的,哪里有那么可怕。
姜晚倾在心里想着,可若这话若是传到尉迟桑壹又或者是盛准耳里,估计嘴角抽搐都得抽上天。
凤南靖这人,绝对跟可爱沾不上边,可怕倒是真的。
后来的时间,姜晚倾就给楚媚把脉了。
她的病情恢复得不错,但从脉搏上看,她却似乎很郁结。
八成是因为凤南靖的缘故。
探脉之后就是开方子,姜晚倾给她的药下得重了些。
之前楚媚是虚的无法吸收药物,如今身子好些了,倒是可以吃些更重的药。
才姜晚倾开方子时,楚媚说要去给他们夫妇二人准备晚膳,但是姜晚倾却很冷漠的说不用了。
“之前我发现你很喜欢吃大肉馄饨,刚好我今日擀面了,现在也已经醒好了,不如你吃一些再回去吧。”
楚媚很热情。
姜晚倾一如既往冷淡:“不需要,我说了我是来复诊的,给你开完房子之后,我
就回去了。”
她很漠然,毫不领情。
楚媚有些伤心,但是她还是去做了。
鬼谷子看着妻子的落寞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叹气,心里多少有些难过:“她到底也是你的师母,你多少给点面子吧,他其实很喜欢你的。”
“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姜晚倾垂眸,百般无聊地玩弄着自己胸前垂落的一缕黑发,漫不经心。
徒弟那么傲慢不给面儿,鬼谷子这个当师傅的也没有办法,谁让这个徒弟是他求着要收的。
他心塞又无奈地摇了摇头,而想到什么,刚想对姜晚倾说什么,但考虑到旁边的凤南靖,他就请求说:“殿下,能否让我跟晚倾说几句话?”
“虽然夫妻之间有秘密是正常的,但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不值得成为本王跟王妃之间的秘密。”
鬼谷子多少尴尬。
姜晚倾却是奇怪的看了凤南靖一眼。
从前他在这些小事儿上都是很无所谓的,并不纠结,但对于鬼谷子,他似乎是格外有偏见。
即便他是知道鬼谷子心里还能报备姜晚倾这个傲娇徒弟,但却也不肯离开。
姜晚倾是个心细如发的人,对在乎的人更是格外的关注,联想到昨日凤南靖的古怪,他心
里多少留了个疑影。
男人似乎是发现媳妇在看他,倏地低眸一笑。
看似平常,跟之前没什么区别,但姜晚倾却更笃定了凤南靖有古怪。
她抿了抿唇。
而鬼谷子这边,似乎也是明白了凤南靖的坚持,只是笑笑,之后又继续道:“你们过来的时候,应该碰到崔拓宇了吧。”
这里,他喊阮拓宇为崔拓宇,也就是证明,在鬼谷子心里,现在的驸马爷跟从前的相府继子没区别。
姜晚倾开门见山,直接问:“你想说什么。”
“崔拓宇这个人不简单,心思深沉,城府极深,你以后若是有机会,不要手下留情。”
姜晚倾愣了下,心里多少是错愕的。
虽然一直以来她都明白这两人狼狈为奸都是各为各的目的,可那么直接地要求她把崔拓宇解决,这多少是无情了些。
到底之前两人,又那么深入的合作。
姜晚倾暗暗地想着,但几乎也是立即就明白过来,笑道:“阮拓宇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
“你动了他的利益,他如今对你起杀心了。”鬼谷子说,严肃道,“你知道你的身体与旁人不同,在注重自己的性命安全时,崔玉黛那边也要让人警醒着点。”
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