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阳听姜晚倾这么说,竟然是松一口气,他抓着床头架子艰难的想要下床,是真的想继续出去跪着。
“祝阳你听着,你继续出去跪,我绝不阻拦,可若你再晕一次,我会让蒙雾把你赶出护国将军府,蒙家以后都不会用你。”
冰凉的声音一落下,祝阳顿时愣住,包括他的几个弟兄。
其他护卫听闻,想要开口求情,但姜晚倾一记锐利的目光,顿时让他们闭了嘴。
祝阳看着她,企图在姜晚倾的脸上看出一丝开玩笑的表情,但很遗憾,她是认真地。
“阿姜小姐,您这是何必呢。”
祝阳说,神色十分痛苦,是来自内心的煎熬,“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我真的不想这样,只有让我做点什么,才能让我心里好受些。”
“你所谓的做些什么,就是自残,然后让我跟蒙雾,还有你的兄弟们看着难受吗。”
姜晚倾说话一针见血,微笑,“你要是看我们不爽就直说,何必这样给我们添堵。
都说了这就只是一桩小事,不用你怎么赔罪,可你偏偏要负荆请罪、跪在太阳底下折腾自己的半条命。”
她声音一顿,哼笑,“是啊,你是好受了,那你想过蒙雾跟你的兄弟吗。”
祝阳一愣,顿时说不出话,甚至是在反省。
其他的护卫见状也都
松了口气,从方才的责怪,再到现在对姜晚倾的敬佩。
祝阳性子执拗,认准一件事了就绝不回头,但没想到她竟能劝得动祝阳。
他们几个兄弟之前还在商量着要不要把祝阳绑起来,以免他再自残呢。
“可是我什么都不做的话……”
“你想做点什么,这个简单。”姜晚倾开口打断了他的话,“你想要赎罪,可以,但先把身体养好。”
祝阳抿唇,怀疑地看着她:“您这是骗我养身体吧?”
“你身子不好怎么给我做事儿。”姜晚倾顿了一下,又说,
“也算是替蒙雾办事,等你身子好了,你替我们两个办事,放心,不会让你好过的。
但前提是你得有个好身体,那些都是卖体力的活儿。”
闻言,祝阳立即来了精神,似乎只要姜晚倾他们愿意折磨他,他就开心。
祝阳十分听话的爬上了床,还开口让他的弟兄们替他准备饭菜。
其他护卫见他想通了,都开心不已,忙去给他准备,还有的斟茶递水,当然,他们也顺便给姜晚倾斟了一杯。
姜晚倾接过,喝了一口。
没想到这祝阳人缘还不错,只是这受虐体质以后还是得改改,不然遭罪的还是他自己。
祝阳殷切的服用了汤药,而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神色变得有些犹豫,对旁边的
弟兄们说:
“大伟,你先带着弟兄们出去吧,手头的工作要紧,我……我有些话想要对阿姜小姐说。”
听闻,他的弟兄们也不再留下,毕竟他们也的确是有事情要做。
他们离开后,还十分细心地把门关上。
屋内一下子就剩下姜晚倾跟祝阳两个。
姜晚倾似乎并不好奇也不意外祝阳的举动,她泰然自若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还给自己的茶杯斟满茶水。
祝阳很纠结,一再抬头看姜晚倾的方向,欲言又止,但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把话问出口。
“尹君的事情你就不要问了,我就问你一句话。”姜晚倾放下手中的茶杯,忽然开口,
“被刺客追杀的那天晚上,你跟尹君到底发生了什么。”
祝阳猛地一僵,抬头看着姜晚倾,震惊不已,似乎是不明白她是怎么知道的。
姜晚倾很冷淡地看着他,目光凌厉:“不要沉默,我对你们当天所发生的事情也不好奇。你只需要告诉我那天,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
她不会看错,也不会猜错,那天祝阳耍酒疯时脖子露出的痕迹,那就是吻痕。
“没有,我没有做出任何伤害郡主名节的事情,我跟她是清白的。”
祝阳极快的解释说,“郡主还是冰清玉洁的姑娘、完璧之身,我们什么都没做。”
他极力的解释,但却不是为自己求情,而是力证尹君的清白。
祝阳太清楚清白跟名声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到底有多重要,因此,直到现在他都从未碰过一个女人。
姜晚倾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似乎是不相信。
“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不可能对尹君做那样的事情。”祝阳解释,甚至是着急的,但似乎是回忆到了什么不好的记忆,他的眸光忽然变得黯淡。
他呢喃:“我太清楚名声对于女子来说意味着什么,因此,除非我成婚,否则我绝对不会碰一个女子的。不管那个女子是郡主,还是怡红院的女人,对我来说,这无关身份,而是我不能玷污他们。”
姜晚倾从他复杂而痛苦的神色中读出了他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她沉思一瞬,又抿了抿唇,最后道:“如此甚好,因为这不仅关系到尹君的名声,更关系到你的性命。”
皇室,是绝对不会允许一个侍卫当他们的女婿,尤其还是尹君那样背后有势力的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