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宫人发现她的异常,关心问:“阿姜小姐?”
姜晚倾回神,摇着头说没事,却收回了放下荷包的手,将荷包隐藏在了宽大的袖子内,恍若无事的走了出去。
姜晚倾离开了宫殿,神色凝重,而她的手中却紧紧地捏着尹君的那一枚香包。
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在这件事情里,掺和进来的人越来越多,甚至连他……都掺和进来了。
可是他们两个可能会联手吗?
两人站的角度都不同,明明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的事情,如何能结成联盟。
而这时,百里忽然从前面的拐角处出现,他朝姜晚倾喊了一声,之后就奔走过来。
姜晚倾悄无声息的将荷包隐藏在了自己袖口的口袋内,若无其事,问百里道:“如何,我让你替我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哦……那个啊,属下按照您的吩咐去太医院问了,这几日并没有人要白草。”
百里说。
姜晚倾想了想,问:“那最近有没有要了热性风寒的药?”
白草又清热解毒的功效,是热性风寒
药的主要配方。
百里顿了顿,挠了挠脖子,笑着说:“也没有。”
“是吗?”姜晚倾眸底回荡着某种隐晦的光泽,“那可能是我想多了。”
尉迟桑壹遇刺,此事事发突然,而且用浓缩过的白草汁子一层一层的涂抹在药碗上,这需要大量的时间,那就只能从太医院拿药。
百里见她沉思,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才郑重道:“王妃,您何必对尹君太过上心呢,你跟她才认识多久啊!
是死是活,跟您又什么关系,您别忘了,她之前还为难过您呢。”
“可是她也帮过我,并且如今待我也是真心的。”姜晚倾盯着他。
百里的脸一下子就拉垮了下来,甚至大有几分怒其不争的模样,无奈的叹气。
姜晚倾眸底暗淡的光泽仿佛就此有了猜测,嘴角勾出一抹令人难以窥测的笑容,高深莫测。
最后,百里似乎还不肯放弃,劝说:“您是我们寅朝的王妃,应该一切事情都先为寅朝考虑才对。
尹君嫁给了南燕的当朝重臣,这对寅朝来说,并
不是一件好事。”
姜晚倾走着,没有回答,百里忙小跑跟在她身侧,苦口婆心的劝说:“王妃啊,您就听属下的一句劝,真的不要再理会南燕皇室家事,
您就好好地跟鬼谷子学医,研制出解药,完事儿了之后,我们就皆大欢喜的回家好不好。”
“知道了。”姜晚倾声音很轻,看不出是什么情绪,“我有分寸,也一直都记着自己的身份,不会太拘于小节。”
闻言,百里也就松了口气。
王妃若能有此觉悟,那他也不用太过担心。
“但是……”
就在百里松一口气的同时,姜晚倾却忽然又开口了。
她目光淡薄而冰凉,带着丝丝的冷意:“我做事用人,不喜欢底下的人阳奉阴违。当然我知道你一直效忠的是凤南靖,我只不过是你奉命保护的一个对象,
但我必须清楚明白的告诉你,凤南靖很疼我,会在意我的感受。所以,除了奉命公干,有些事情,你也应该是要细细掂量,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的。”
百里猛地一僵,忽然
就有些紧张了,他低着头:“是。”
警告的话一遍就够了,一遍听不进去,那说再多也无用。
姜晚倾朝宫门口走去,离开了皇宫。
她从来就不是妇人之仁的人,她做人做事,总是会有自己的一套规则。
有些人,既然是灾难,那就不能留,用尽手段的铲除也未尝不可;可有一些人,若是无辜,她也不想迫害。
姜晚倾不想做好人,但是她要做人。
……
回去护国将军府,姜晚倾这边才回到琉璃阁,管家忽然就来跟姜晚倾说,祝阳晕倒了。
这个结果,姜晚倾听着倒也不算是意外。
南燕是出了名的热,很热很热的那种,可祝阳却还跟个铁人似的一直在太阳底下暴晒,能坚持到现在,也算是他身体不错。
管家说:“祝阳不听劝,将军都要气疯了,直接不管了,阿姜小姐,您要不要去看看?”
于情于理,姜晚倾都得去看看,不过……
她斜眼盯着管家:“这将军府是没个主事儿了的人吗,为毛你啥事儿都来找我。”
就不能让
她清闲清闲吗。
管家愣了下,憨厚的挠着头笑:“没办法,将军没有妻室、也没有妾室,就只能找您了。”
姜晚倾没好气的瞪他,但也没有耽误,还是过去看了祝阳。
过去的时候,祝阳光着膀子,仍旧想要继续出去跪着。
“你们别拦我,再拦我就要动手了……”他声音很虚弱,却执拗的还要出去负荆请罪。
“祝阳,将军都说不怪你,你再这样,将军可就真的要生气了。”
“是啊,你何须自己怪自己。”
“天太热了,你在晒下去,剩下来的半条命也都没了。”
床边有好几个护卫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