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雾让姜晚倾放宽心,说或许是她想的太严重了。
姜晚倾没有说话,心里仍旧沉闷。
其实待在南燕的这些天,她也知道南燕的政局跟后宫都很不太平。
后宫不和,这放在哪个国家都是难免,但政局不稳,甚至于皇权都低于相权,这就很少见了。
姜晚倾还有一点觉得很奇怪,就是不知皇上为何这般宠爱玉贵妃,都说前朝后宫,牵一发而动全身,可是玉贵妃的家世并不算好的,甚至是比不过皇后,可玉贵妃却敢身穿正红绣牡丹的衣裙四处招摇,若说只是有皇上恩宠就敢如此,这就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南燕的皇权并不大,皇上也无法给她这般大的权力,那玉贵妃是哪里来的底气?
姜晚倾不知道,只觉得这南燕迷雾重重,她本想来这边解毒后就全身而退,可盛准又忽然临门插一脚……
她感觉自己如今就像是陷入了沼泽里。
蒙雾见她如此烦恼,开口宽慰她:“你也别想太多,这件事儿可能也没这么复杂。”
“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也很难相信吧。”姜晚倾睨着她。
蒙雾挠头笑笑,而后右边的严肃,说:“雍王是前几日才回来的,但事情太多,他没办法、也不敢来见你,我其实都发现了,
他经常在你的必经之路偷偷瞧你的。”
她顿了顿,又接着说:“雍王在今天解决完皇室的事情就立即来见你的,我觉得,他是真的把你当成好朋友的。”
姜晚倾笑而不语,并没有多说。
盛准为她好她自然知道,但是她也是真的不需要。
其实从蒙雾的角度来看,他也是希望盛准回来主持大局的,当今陛下并没有嫡亲的兄弟,唯一的太子,也就是盛准的父亲早在二十几年前带着家眷出游就意外身亡,而盛准,也是在那一天下落不明的。
“阿姜你放心吧,陛下会好好培养雍王的,先皇并没有给陛下留下几个兄弟,而又过了这么些年,陛下为了铲除异己,没剩下几个皇室宗亲。
现在皇室唯一可以传承的血脉就是太子之子,陛下既然千方百计把雍王找回来,就不会让他就这么死掉的。”
这话蒙雾说得轻松,毕竟虽说效忠皇室,但是归根究底还是希望皇室稳定,这样百姓才能安居乐业。
他爱这个国家,也爱这个国家的百姓,其次才是皇室,作为武将,蒙雾说到底也只是听从命令罢了,不算是站队,只能说是效忠。
这件事姜晚倾也是知道,这个时代的人,看重传宗接代,更惶恐自己祖祖辈辈
的基业被别人夺了去,而且这还是莫大的江山。
姜晚倾叹气,心中到底也还是责怪盛准的莽撞,现在寅朝的细作内鬼都被清理得差不多了,是一个安全之地,可他又回来送死,给她添麻烦,她能不郁闷吗。
蒙雾表示很同情姜晚倾,不过她也并没有在久留,毕竟‘大姨妈’实在磨人得很,又说几句后就离开了,还边走边嘀咕。
“做女人真难啊……”
……
另一边,阮拓宇从京郊回来,这刚一踏入公主府,迎面尹鹤公主就扔了一个茶杯摔碎在他的脚旁。
哐当一声,茶杯碎在地上四分裂,其中还有一片碎片飞溅划破了阮拓宇的脸颊。
他生得清俊,虽说不上有多绝色,但胜在气质好,温润如玉,黑衣少年,就如同神明一般的干净漂亮。
其实这一下,阮拓宇是完全有能力躲开保证自己不被割伤,但由于他中了毒,身手迟缓了许多,不过……他也并不想躲开。
尹鹤很生气,可一瞧见男人冒出的一连串血珠,顿时就又心软的,但是公主脾气上头,又硬生生的忍住。
她起身三两步肚饿跑到阮拓宇面前,又痴又慎,气急败坏说:“你这一天都去哪儿了?”
阮拓宇眸底掠过一抹隐晦,深沉又难以
令人发现。
今天出门时他是跟尹鹤说自己去军营巡查,而她如今这般地问,肯定是起疑了。
即便行踪捂得很严,但阮拓宇也没有继续选择隐瞒。
信任一旦撕开一个口子,今后就难以愈合,以后不管再做什么,尹鹤心里都会留个疑影。
他笑着,轻哄的把怀中的女人搂入怀中,但尹鹤是个被宠坏的公主,就算被人跟她台阶下,她也不会顺着,只会一直的僵着。
她毫不犹豫的推开了阮拓宇,仍旧黑着张脸。
阮拓宇静默了一下,似有些受伤可怜:“你就算要给我定罪,起码也得让我先解释一下,之后你在生气也不迟。”
尹鹤想了想,气消了一些,但仍旧板着张脸说:“那你解释吧,本公主倒要看看,你到底能说出个什么牛屎来。”
她趾高气昂,即便站着满屋的奴才,也仍旧没给自己夫君脸面。
阮拓宇做的每一步选择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像是这般如此被妻子把自己的尊严踩在脚下,在成婚之前他就预料到了,因而即便被当着满屋子的奴才面训斥,他不仅没有恼羞成怒,甚至还继续放低姿态哄着尹鹤。
“今日我的确没去军营,而是出城了。”
尹鹤一听就生气了,她最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