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喂鱼,从始至终目光都在鱼塘上,而后却忽然回头看她一眼,眸光带着几分失望,摇着头:“你是很聪明,但不是个狠角色。”
姜晚倾这话听得云里雾里的,总觉得自己所理解的狠角色跟这老头的不一样。
老头说说的狠角色,就是斩断人情、不考虑他人,为自己而活,自己舒服就好,可这在姜晚倾看来,这是冷血。
一个人太过冷血,爱他的人绝对不好过,而最后也会因为这份冷,而失去挚爱,因为你只有付出了,去爱别人,别人才能爱你。
姜晚倾其实不太像回应老头的话,可从他的话语中,多少也猜到了老头有故事,她顿了顿,说:“我只是想成为我想成为的人,我自爱,但我并不想成为自私的人。”
自爱是自己爱自己,而自私,是可以牺牲掉所有人的利益换来的开心。
姜晚倾讨厌后者,所以,她亦也不要成为自己曾经讨厌的人。
老头愣了愣,目光冗长的看着她,忽然就不说话了。
姜晚倾也没有久留,赶着就去书房了,可脑海中总是会不自觉的想起老头方才深沉的目光。
她总觉得不太对。
公务繁多,姜
晚倾也没细想,便将自己埋在公务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后院那边忽然传来女人的尖叫声。
那声音尖锐、痛心、撕心裂肺。
姜晚倾觉得不对,立即放下手中的事物赶去,其中,女人的尖叫、哭泣声不断。
姜晚倾顺利追着哭声过去,却瞧见李氏跪在地上痛苦不已,而她的儿子虎子瘫倒在地,旁边跪着老头似乎在进行救治。
就算隔着一段距离,姜晚倾也能瞧见虎子发青发黑的眼圈嘴唇,肯定中毒了。
她立即掏出救心丸过去。
凑近了些,姜晚倾瞧见老头在给虎子扎针,并且还在虎子的双手手腕处开了一个口子放出毒血。
不懂医的人肯定觉得这只是普通的放血,但姜晚倾却知老头的这两道口子开在了穴位的关窍上,这两个穴道能抑制血液的传播速度。
最后,老头忽然从怀中掏出一粒药丸给虎子服下,说:“一会儿我开副方子,照着煎服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谢谢、谢谢大夫。”李氏感激得痛哭流涕。
姜晚倾站在一旁,手里还捏着救心丸,可她根本拍不上永昌。
老头看着她,挑眉,得意极了,仿佛在自夸‘嘿,
我厉害吧’。
姜晚倾瘪嘴,在虎子的确没有生命危险时,她默默地收好救心丸,让人准备了厢房安置,而虎哥听说消息便即刻赶来。
姜晚倾后来发现,虎子中的竟然是鸩毒。
鸩毒可是比鹤顶红还要可怕的存在,一旦入口,能活命的几率不大。
虎子没有五岁,其承受能力可是很弱,可即便如此,老头还是以极快的速度将她从鬼门关拉回来了。
姜晚倾头一次意识到这老头或许真的没有表面这么放浪,或许,真的是个世外高人。
她想了想,忽然叫来红玉说:“你去调查一下这老头子的身份背景、哪里人,另外也调查一下果亲王当初威逼他交出来的方子到底是什么。”
姜晚倾有种感觉,或许这老头子真的能帮他,但……她能感觉老头是不愿意的。
……
另一边,自从京城有关姜晚倾的流言传得满天飞后,卞夜知道自己闯祸了,因此不敢去见姜晚倾,就算她让人邀自己去也不敢。
她心虚,她害怕,在得知有人去万户侯府闹了后,更是羞愧得无地自容。
卞夜其实后悔了,可是却拉不下脸,也没有那个勇气去找姜晚倾,就
连盛准她也是不敢面对,最后,他也就只能去找凤迎蕊了解情况。
可令卞夜没想到的是,她竟然在南平王府遇到盛准。
自从那件事后,她就没见过盛准了,即便很想念,但她却不敢去找他。
盛准跟凤迎蕊两人显然也没想到竟然会在这见到她,当即就气得火冒金星,仿佛这几日刻意压制的怒火都飚出来了,压制不住。
“你居然还敢来这里。”
盛准直接冲到卞夜面前,凤迎蕊拉都拉不住。
卞夜自知理亏,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因为是来道歉的,因此她也没带任何部下,只她一人。
凤迎蕊忙上前,生怕盛准冲动下会做出什么事。
盛准这些日子一直坐立难安,一想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被人如此诋毁,他就恨不得把卞夜给撕了。
凤迎蕊忙拽着他说:“冷静些,现在晚倾的处境已经很艰难了,你就不要在火上浇油了。”
盛准眸色一沉,深呼吸,咬着牙,强忍住怒火:“你现在马上滚,我不想再见到你,不管是南平王府,还是平邑王府,都不欢迎你。”
卞夜心口抽疼抽疼的,眼圈霎时就红了:“你就这么讨厌我?”
“我
当然讨厌你,因为你太坏了。”盛准一字一顿,丝毫不掩饰眸底的厌恶,冷笑,“如你这般坏到骨子里的人,只要是个人都讨厌,你跟姜黎昕他们,根本就没有分别。”
卞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