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烬支着脑袋,食指在扶手上一下一下有规律地敲击,一双瞳孔如水洗过的墨玉,泛着水色,他的视线无意识地抚过顾乔的脸,来来回回。
就在顾乔泛红了耳朵,正欲起身时,叩击声突然一停,夏侯烬起身,粲然一笑,顾乔跟着起身,正要洗耳恭听,却被他一把揽过,“走,吃大餐去。”
顾乔:……
两人去了包厢,权慕青作为金主爸爸,剧组自然怼他是十二万分的热情,他跟周导坐在最上首,虽然周导的保持着大导的逼格,神情淡淡的,其他工作人员热情地活像见了纯金做的大佛。
作为男女主,顾乔和夏侯烬十分荣幸地被安排在了权慕青的下首,特别是顾乔,被自以为懂事的副导,安排在了权慕青边上。
“小顾啊,你做这边……”副导话音未落,夏侯烬一屁股坐下了,坐在了权慕青旁边,还拍了拍自己边上的座位,示意顾乔坐下。
副导:…………
夏侯烬似笑非笑地扫了权慕青一眼,“权三少,不介意我做你边上吧。”
权慕青笑道:“当然,正想跟你聊聊。”
副导看权慕青的脸色,似乎真的想跟夏侯烬促膝长谈一番,他抓了抓头发,余光触及周导冰冷的视线,抖了抖,知道自己做过界了,缩了缩脖子,赶紧回自己的座位坐好。
权慕青不摆架子,席间对谁都是笑眯眯的,一顿饭下来,宾主尽欢。
酒足饭饱,因为第二天一大早还要工作,剧组工作人员陆续离席,最后只剩下周导,权慕青,顾乔和夏侯烬四人。
因为权慕青事先跟周导打过招呼,也不知他跟周导说了什么,周导同意给了顾乔和夏侯烬两天假期,并在离席前嘱咐他们尽早回来拍戏。
等人都走光了,权慕青缓缓吐出一口气,松了松领口,“我好久没有在一顿饭局上坐这么长时间了。”
以前都是别人巴结着他,他嫌烦了抬脚就走。但周导不一样,你要是不给够他足够的尊重,他管你是谁,照样什么面子都不给。
夏侯烬早就下了桌子,坐在一旁沙发上,手里拿着杯水,慢悠悠的晃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顾乔有点好奇,“你看出点什么来没?”
闻言,权慕青也朝两人的方向偏了偏身子,好让夏侯烬看得更清楚些。
夏侯烬慢慢地收回视线,只是快速扫了眼权慕青,抿了口水,缓缓道:“像是玄门禁术,迷情香。”
“迷情香?”顾乔的脑中闪过什么她似乎在那看到过。
夏侯烬看了她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你忘了,你以前给过我几箱古籍,让我自己看,里头就有。因为此香手段太过残忍,被列入了玄门禁术,不允许后人使用。”
顾乔想起老头留给他的那几箱破破烂烂的书,她还没全部看完,索性就丢给夏侯烬。
顾乔斜睨了他一眼,“你倒是过目不忘。”
夏侯烬低笑一声,他虽然在那堆书里看到过,但并不是从那时候才知道的,自然是在被禁之前见识过。
顾乔暗暗咬了咬嘴里的嫩肉,老道到底什么来头,他给的那一堆东西里,居然有不少是玄门禁术。
老道虽然说不允许顾乔练习禁术,但却把书都留给了她,他就这么肯定自己会这么乖乖听话。
禁术虽然各有各的弊端,但是也有它不同于正道的优势,特别是当一个人有了不为人道的欲望。
“你是说,我之所以会莫名其妙地爱上袁如,是因为中了迷情香?”权慕青蹙眉,“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厉害。”
“迷情香是千年前一个玄门修士创造的,他当时爱而不得,偏执成狂,心生愤恨,入了邪道,炼了这迷情香,用在自己爱而不得之人身上,从此,对方便同他一样,爱他爱得如痴如狂。”
“有什么方法能解吗?”权慕青急切问道。
“此香无解。”夏侯烬抬眼看了看他,“你要是那偏执的邪修,炼此香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对方爱你,永远不离开你,你还会炼解药吗?”
权慕青:…………
“他虽然没有解,可他现在的样子,至少在没有见到袁如的时候,还是能保持清醒的。”
夏侯烬支着脑袋,轻笑一声,“他也算因祸得福。”
顾乔:?
“迷情香有点像子母蛊,它分成两份,一份给对方服下,一份自己服下。那香进入他的身体还没多久,还没完全融合他的身体,还有不少在他的血液中。这次他撞了车,流了不少血,让他身体里的剂量少了不少,所以,效果也打了折扣。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他灵魂出窍,也对身体产生了点影响。”
夏侯烬放下手中的杯子,看着权慕青,勾了勾唇,“你要解,也不是没有办法。”
权慕青猛地站起身,“什么方法。”
“这香像子母蛊,母蛊死了,子蛊也就没用了。”
权慕青怔了怔,很快反应过来,有些艰难开口,“你的意思是,杀了袁如。”
夏侯烬端起杯子喝水,一脸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什么也不知道的无辜模样。
权慕青呆愣了片刻,一方面一想到要伤害袁如,甚至害她性命,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