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谢宛央，让她觉得很陌生。
甚至，有一点畏惧。
她今日的所作所为，让谢清昶觉得，像是装在网里的猎物忽然亮出了锋利的爪牙，将绳子割断，还朝她施以嘲讽的笑。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谢清昶想不明白。
从荣锦堂出来之后，苏辞还没走远几步，谢清昶就追了上来。
她和苏辞并肩而行，有些委屈地道：“韫姐姐，你是不是不喜欢清儿了？”
“清儿妹妹这是哪里的话，”苏辞不置可否，“妹妹生得可人，又冰雪聪明，在谢家几姐妹中，我最喜欢你了。”
她笑容温柔，声音亦十分悦耳。谢清昶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心头仍存了几分疑虑：“是吗。”
“清儿妹妹别再多想了，修文院即将进行学期大比，妹妹不如把心思放在这上面。”苏辞温声道，也不再看她，转身离开。
学期大比是修文院的传统，谢清昶心头微动。
明明谢宛央才应该是最该担心的那个人，在去年的大比当中，谢宛央的成绩可都是倒数。
她死盯着苏辞的背影，棱角间尚存几分稚气的脸上，再看不见半点天真，眼中尽是嘲讽。
谢清昶在原地，冷冷一笑，自言自语道：“还是多担心你自己吧！”
真可惜啊。
走出了一阵后，苏辞抬起手，纤细的指节在阳光下白得近乎透明。
原剧情里的谢清昶心里嫉恨着谢宛央，但又碍于谢度的身份，于是便联合三皇子江起。
他们处心积虑地让谢宛央喜欢上江起，然后帮助他登上皇位，最后毫不留情地将谢宛央一家满门处死。
她这身子弱质纤纤，没办法动用武力，不然那还用得着和这群人周旋半天。
苏辞神色淡然地收回了手，转而问身边的红袖：“马车备好了吗？”
红袖恭声回道：“和门房打过招呼了，就在宅门口候着。”
“嗯，”苏辞抬头看了一眼天色，还十分早，“走吧，和我一起出趟门。”
红袖愣住：“姑娘不用完饭再走吗？”
“不了，”苏辞道，“过两日是祖母的寿辰，我要准备的寿礼，还差些东西，得去外面买。别人采购我不放心，还是自己过了眼才行。”
“好，姑娘稍等。”红袖点头，一溜烟跑回了令暖阁。
过了片刻，苏辞便看见红袖又小跑回来。
红袖向她行礼，递过来一顶缝着白纱的笠帽：“姑娘，戴上这个吧。”
“好，我们走吧。”苏辞笑着接过。
虽说民风尚属开放，但也没见哪家贵女经常在外面抛头露面的，这笠帽确实能省去很多麻烦。
府门外果然已经停着一辆马车。
马车看起来并不华丽，帘子一角绣着一把长剑，透着几分武将的杀伐气息，在车轱辘那里篆着一个小小的“谢”字。
红袖扶着苏辞进了马车里，跟着坐下。
车夫的声音从帘外传来：“大小姐，您要去哪啊？”
苏辞道：“鸿鹄楼。”
鸿鹄楼总共六层，是上京城里最大的商贸场所，吃喝玩乐，应有尽有。
里面往来的人络绎不绝，不乏世家公子，或者皇室贵族。
礼物要送得出手，自然要挑最好的买。
“好嘞，您坐稳了！”车夫甩了甩马鞭，马车平缓地驶动起来。
因着鸿鹄楼在最繁华的长安道上，马车没一会儿就停了下来，车夫喊道：“大小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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