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心念吓了好大一跳,想要将手缩回去,可爹地的力气太大,他挣扎不开。
他努力护好加油菌,就像是护住干妈!
可即便他不说,傅行北也能猜到是谁画的。
“快让那个女人进来!”话刚说出来,就急急改口,“我去接她!”
留下这句话,众人就只看见一个急急忙忙的背影。
这是怎么回事?
傅行北之前还对那个女人的态度冷淡不已,连见都不想见,还一度认为是她带坏了傅心念。
如今,不仅愿意让她进门,还亲自去接她?
奇怪!
真是太奇怪了!
与此同时,时惟音站在门口,一直等着傅心念出来。
让他一个人进去,她着实是有些不放心的。
但是,没办法,她毕竟只是个外人。
无聊地刷着手机,下意识看了眼手表,竟发现傅行北就在距离她不远处。
而且,现在就朝着她这个方向走来。
老天!
时惟音震惊地瞪大双眼。
傅心念姓傅。
他爹地该不会是……傅行北吧!
时惟音想都不敢想,几乎是拔腿就跑。
傅行北来到门口,见这里空空如也,不由问:“那个女人呢?”
“跑了。”保镖如实回答。
傅行北:跑了?
他当即追出去。
远远的,就看见一个边跑边看手表的急匆匆的背影。
眼看手表上显示的距离越来越近,时惟音哪里跑得过他。
而且,她怕什么?
她戴着口罩,现在的身份是司唯一,越躲越显得心虚吧!
想着,她放慢了脚步。
反正,她绝对不会承认,是自己真的已经跑不动了!
“音音!”手腕被拉住,她被牵扯着往后一倒。
随即,一个宽厚的胸膛就将她牢牢抱紧。
“找到你了!我终于找到你了!我知道,你不会死的!我就知道!”
时惟音呼吸一窒,感受着这双手臂的紧力,一时间忘记要挣扎。
他喊着她的名字,一声一声,如泣如诉,将她勒得很紧,就像是要将她嵌进他的身体里去。
仿佛,他真的很思念她。
念了很久、很苦……
时惟音终于挣扎开,往后退了好几大步,怒声:“你在干什么!”
傅行北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女人,虽然他看不清楚脸,但是,他几乎确定,就是她!
几年不见,她变得更加成熟了,浑身多了一股小女人的韵味,她从前就有股不好招惹的韧劲,如今,变成了一种警惕的凌厉,像个小辣椒。
“对!你有脸盲症!时间久了,你可能是不记得我了,音音,我……”
“这位先生,我没有脸盲症,而且,我不是不记得你,我只是单纯的不认识你。”时惟音冷声,“我不叫音音,我叫司唯一。”
傅行北一愣。
声音也和时惟音的不一样。
时惟音的声音更加青涩低软。
而面前这个女生,则更加果断强硬。
“不!我不会认错!”他摇头,内心的狂喜渐渐被冰冻。
他像是一个漂浮在海中的人,好不容易抓到一根浮木,而它却要抽走。
太残忍了!
他心底最卑微的愿望,从不敢与任何人说起。
因为所有人都告诉他,时惟音死了。
彻底离开他了。
但他还是觉得,她会回来的!
现在,她终于回来了!
三年又三百四十天!
快四年了!
他终于把她盼回来了!
傅心念跑了过来,将傅行北推开,一脸愤怒地瞪着他,大有一股要跟他拼命的架势。
时惟音握住傅心念的手,示意他自己没事。
“如果你不信,我可以验证给你看。”时惟音淡淡道,“念念的皮肤很好,但可能是营养不良,所以脸色有些白,眼睑下有青色,他的鼻子很小巧,鼻梁很高,唇形薄薄的,这么小就是个小帅哥了。”
说着,时惟音轻轻一笑,再看向傅行北。
“你呢,其实说来也是长得不错。你的眼睛。”时惟音总觉得心口闷闷的。
见傅行北一直看着她,眉头紧紧拧起,她才继续道:“你的眼睛不算很大,在男性中,倒说得上是浓眉大眼,念念就是随了你的鼻子。而你的嘴巴,很薄,两角的唇形是平直的,我在书上看过,有你这种唇形的人多数薄情。先生,你看我说得对吗?”
她站在那儿,落落大方又冷情安静,看向他的时候,眼神没有片刻闪躲,就像是在看一个丝毫没有关系的人,掀不起波澜。
心头升出一股再度失去的恐惧。
“我不信!”他迈步上前,想要取下她的口罩,“我不信你不是她!”
“够了!”时惟音拧住眉头,将傅行北伸来的手打开。
调整了下呼吸,她再道:“我答应过家人,在外面一定会戴口罩,绝对不取,还请你不要为难我。”
傅行北揪紧拳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渐渐失魂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