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不会的。”陈叔很笃定的出声,“太太温柔又善良,一定希望您好好的。是我办事不力,当年,我若是早点儿将实情查出来……”
傅行北苦涩一笑。
他怨不得任何人。
当年,他明明怀疑过时惟音就是那天晚上的女人,是他不信任她,所以,连一句简单的问话都没有问过。
而且,即便她不是那天晚上的女人,他也早就知道,自己有多喜欢她。
是他不坚定。
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真的是她。”他抬起眸子,几乎是恳求的语气,“陈叔,我不会看错的!你跟她很熟,你刚才看见了吗?她就在这里!她脸上带着笑,她走路很快,她……”
“傅先生!”陈叔打断他的话,“您忘了吗?当年,您伤心过度,患上了脸盲症,您根本看不清楚任何人的样子!”
一句话,将傅行北的希望彻底粉碎。
是啊!
或许是太过思念她,所以,他患上了跟她一样的认知障碍。
只是,他比她更严重些。
如今,他看所有人,都是她的样子。
湿冷的街头,一个大男人蹲在地上,像是没有了任何寄托,捂住心口,哭得泣不成声……
夜幕慢慢降临,吃过晚饭,傅心念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的脸色一沉,笑容瞬间就隐没。
时惟音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看向手机上来电显示的“爹地”,便道:“接吧!我不是说了吗?你已经是我干儿子了,我不会不管你的!”
傅心念点头,这才按下通话键。
“回来。”傅行北的声音不冷不热,“昨天晚上的事情,你得当面给我一个解释。”
听到这声音,时惟音不知道为什么,心“咯噔”一跳。
为什么有种撕心裂肺的不适感?
直到挂断电话,时惟音还处在愣神之中。
“妈咪!”司千亿拉了拉她的手,“你又走神了?这叔叔的声音是很好听很有磁性,但你也不至于这样就被迷住了吧!”
时惟音回过神来,再道:“你们先跟司机叔叔回家,妈咪带念念去去就回来,可以吗?”
宝贝们点头,听从她的安排。
一路上,傅心念都紧紧握着时惟音的手,不肯松开。
她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抚道:“念念乖,不怕,干妈会陪着你的。”
来到别墅门口,一名保镖挡住时惟音的去路。
“傅先生说,只让小少爷一个人进去。”保镖道,“还请您在外面等等。”
傅心念赶紧往时惟音身边靠。
“干妈在这里等你。”时惟音拍了拍傅心念的脑袋,“随时给干妈打电话。”
傅心念摇头。
“要听话。别怕。”时惟音蹲下来,“干妈就在这里,一定等到你出来为止!”
傅心念有些犹豫了。
“来。”时惟音牵过傅心念的手,在他的手背上画了一个加油的表情包,“这是干妈给你的护身符,它叫加油菌,如果你遇到困难,就看着它,在心里跟它说话,它就会保护你!”
傅心念一听,重重一点头,便勇敢地走进去。
客厅。
傅心念望着眼前的一切,很是迷茫。
王柳柳坐在地上,头发凌乱,双目无神,额头有一处很大的伤口,隐隐还在渗血,手臂上还有一个很深的牙齿印,总之,整个人看起来惨兮兮的。
“傅心念。”傅行北声音冰冷,“王老师是你咬的吗?”
傅心念低着头,轻轻点了点。
可那是因为王柳柳骂了他干妈,话说得很难听,还要告黑状,一时情急,他才咬人的。
但他没有解释。
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以前尝试过,但爹地从来不相信他。
傅行北周身的气流阴沉了些,再问:“王老师额头上的伤口,是那个多次拐带你的女人干的?”
明显是算账的语气。
傅心念抬眸,望向傅行北,眸子里全是着急与紧张。
他不能将干妈牵扯进来!
张了张嘴,他想说话,却根本就说不出来。
他平常只能偶尔蹦出几个字,只有在愤怒到极致的时候,才能喊出一通话。
但过后,就又是很久很久的不会说话。
医生说,是因为他不想说。
可他真的很努力了,但就是说不出话来。
心理医生还说,他这么做,也有可能是故意想和谁对着干。
为了这件事,傅行北罚他关了三个月的禁闭。
罚完之后,他就更加不会说话了。
“傅先生。”王柳柳摆出凄美可怜的模样,“我知道,小少爷是被人误导的。他这么容易信任人,是我没有教好,这次的伤我不想再追究了,我只是觉得惭愧,自己没有能力,教不好小少爷。还请傅先生允许我请辞。”
她知道,眼下,以退为进是最好的方式。
傅行北肯定绝对愧疚,让她受委屈了,会加倍补偿她!
得意间,却没有注意到,傅行北越来越阴冷的气魄。
傅行北看向傅心念,他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