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青山脚下
顾时年打横抱着苏卿墨冲进了顾秦氏的屋里。
顾秦氏在屋里做围脖,苏卿墨脖子上的痕迹太过触目惊心,顾时年每次宰完兔子,兔毛都留了下来。
处理后,顾秦氏想着大冬天的就给苏卿墨做几个围脖她戴着。
看着急匆匆进屋的顾时年,顾秦氏大惊。
“年儿,墨儿怎么啦?”
顾秦氏焦急的低吼,扔下手里未做完的围脖冲到床边。
“娘,你照顾她,我去找大夫。”顾时年被狂化的苏卿墨吓到了,来不及和他娘解释,话落几个纵跃消失在屋外。
苏卿墨静静的躺在床上,嘴角是尚未干涸的血渍。
顾时年打来水,细心的为她擦拭着,眼里的泪珠不要钱的往下落。
“墨儿……”顾秦氏的哭着唤道。
“出门还好好的,回来怎么就变这样了?”
顾秦氏哭的梨花带雨,满眼的心疼。
青山村,地大,村里有个赤脚大夫,顾时年拎着他进屋,年过半百的人,差断了气。
“大夫,快来看看我家墨儿……”顾秦氏见到大夫,如见到救命稻草,顾不上男女有别,扑上去拉大夫。
差点去了半条命的大夫,人还没站稳,又被顾秦氏一扑,差点坐到地上。
幸好顾时年在一旁拎着他,丢到了床边。
“把脉。”顾时年冷声的吩咐。
见识过顾时年脚下生风的绝技,大夫害怕的颤颤巍巍的给苏卿墨把脉。
半响后……
“大夫怎么样?我家墨儿这是咋啦?怎么就昏过去了?”顾秦氏心急如焚,在大夫手离开苏卿墨手腕的一瞬间,忍着夺眶而出的泪水问道。
“说话。”见大夫不开口,顾时年冷冽的声音响起。
“她是怎么回事?”
看着躺在床上的苏卿墨,顾时年心痛如刀绞,好看的眼眸中释放着意味不明的冷光。
“苏……”大夫刚要说“傻子”二字,看到顾时年冰冷的眼神,又咽了回去。
“没多大的事,开几副安胎药就好了。”
大夫态度很敷衍,说着打开药箱开了个药方。
大夫不是土生土长的青山村人,是近几年才来的,和陈家关系很好,几乎可以说是他们家的专用大夫,若不是顾时年威胁,他是不愿意来瞧病的。
“谢谢大夫!谢谢大夫!”
顾时年送上诊金,顾秦氏感激送大夫出门。
回到屋,顾时年站在床边,看着苏卿墨发呆。
“年儿,究竟发生了何事?你和墨儿一起出门,她怎么昏迷不醒的回来?。
顾时年静默着没做声。思绪飘到很远……
“你说话啊!变哑巴了吗?”顾秦氏锤打着顾时年,眼泪哗哗的往下掉。
“墨儿要有个三长两短,娘也不活了。”顾秦氏哭诉着。
说话间,床上的苏卿墨缓缓的睁开眼睛。
“呲……”一睁眼,后颈子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躺在床上?
与顾时年四目相对,苏卿墨露出疑惑的神色。
“墨儿……你醒了!舅母苦命的孩子。”
见到苏卿墨醒来,顾秦氏激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苏卿墨不解的看向顾秦氏,心里问道,“舅母怎么又哭了?”
“表姐,你在家吗?”门外是周胡氏的声音。
落泪的顾秦氏一愣,喊她“表姐”的只有一人,会是她吗?
顾秦氏擦了擦眼泪,颤抖的打开房门。
黑暗中,外面站着两个人,看不清样貌。
“表姐?”周胡氏压制着更咽,颤抖着不确定的喊道。
“是娟儿吗?”顾秦氏同样不确定,两姐妹同时嫁入青山村,多少年不往来了。
“表姐,是我,我是娟儿。”周胡氏更咽着应道,黑暗中看不清的脸,早已经泪流满面。
“娟儿……”顾秦氏本就落泪的眼,听到周胡氏的应声,泪水决堤。
“进来,快进来,外面冷!”
顾秦氏哭着说着,颤抖着腿脚挪不开位置。
房间里,燃着油灯,周水生扶着胡娟儿走进屋里。
“娟儿,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见到胡娟儿的一霎那,十四年没见的表姐妹抱在一起相拥而泣。
“你怎么老成这样?我的娟儿受苦了。”顾秦氏眼泪噗噗的往下落,看见自己以前貌美如花的表妹如今形如枯槁,满头的白发,心疼的将她抱在怀里。
“表姐,我好想你!好想你!”哭得不能自已的何止顾秦氏,胡娟儿哭一样泪水决堤。
多年不见的亲人,两姐妹抱头痛哭。周水生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转身背对着她们。
“我也想你!这么多年,你怎的就不愿意来看我一眼呢?”顾秦氏泪雨中满满的心酸。
亲人重逢的画面太美,太感人,躺在床上的苏卿墨静静的看着,眼眸里晦暗不明。
两姐妹抱着痛哭了一阵,顾秦氏轻轻为胡娟儿擦去泪水,“娟儿,别哭了!我的娟儿笑起来是最好看。”
胡娟儿的眼泪是越擦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