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好坑,藏好书,已经到了下半夜,灶堂里的火早已经熄灭。
“还有一个时辰就出发,你先去睡会。”
“那你呢?”苏卿墨洗好手,问道。
顾时年重新点燃灶堂里的火,“我在厨房将就会。你快去睡觉,一会要走很远的路,你伤没好,又怀着身孕,体力很重要。”
顾时年说的有道理,苏卿墨没说话,回到屋里浅浅的睡去。
刚过四更天,顾时年敲响了房门,“苏卿墨,起来吃早餐,一会要出发了。”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被子里一丝热气都没有,苏卿墨睡得不是很好,整个人头重脚轻的。
“快点,别磨叽了。”顾时年催促。
苏卿墨打起精神,打水洗脸。
昏暗的灯光下,木盆里映出一张脱相的脸,五官不错,和苏卿墨原先的脸区别不大,唯一的缺点是瘦。
洗了把脸,人清醒不少,用牙齿咬破树枝,简单的刷牙。
顾时年将饭菜放在桌上,糙米粥,菜是昨晚没吃完的兔肉。
顾时年喝粥,兔肉全部进了苏卿墨的肚子。
吃完饭,顾时年背上药篓,苏卿墨关上门,两人顶着寒风走进大雪纷飞的夜色中。
出了青山村,顾时年点燃了苏卿墨家拿出来的油灯。
晚间苏卿墨睡觉时,他做了简易的灯笼。
大雪天,路上寂静无声,有得是两人踩雪发出的吱吱声,和彼此的呼吸声。
油灯不是很亮,在漆黑的路上,为两人照出一条道路来。
“顾时年,舅母为什么不愿意搬离陈家?”
无聊,苏卿墨随意找了个话题。
“陈家一窝豺狼虎豹,不知道舅母怎么就不愿意离开呢?你问过舅母吗?”
顾时年走在前面,苏卿墨走在他旁边,“小的时候问过。”
“舅母怎么说的。”苏卿墨好奇。
“没说话,只掉眼泪。”
顾时年说的风轻云淡。
“你爹都死了那么多年,舅母守在那干嘛?蹉跎岁月吗?”苏卿墨感慨。
“谁知道呢?守着属于顾家的房子,过着乞讨的生活。”顾时年语气平静。
“一个房子而已,给陈家就好了,能脱离苦海,有双手肯定比现在过得好。”
“这事要我娘想通。”
“你劝劝舅母吧!不行让五叔也从那个鬼地方离开。舅母不离开,我看一半是不忍心丢下五叔。”
顾时年点点头,“回头我再劝劝。”
“舅母照顾五叔那么多年,顾时年,我问你个事呗。”
顾时年挑眉,“什么事?”
“脱离魔窟,让舅母嫁给五叔怎么样?”苏卿墨跳脱的思想,顾时年眉毛皱的快打结。
“你觉得怎么样?”见顾时年不说话,苏卿墨扯住他的袖子晃。
低头看向袖子,顾时年淡淡的说:“目前要离开陈家才行。嫁娶的事,我做不得主,以后再说吧!”
村里的风言风语,顾时年不是没听到过。心里其实是反感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色渐渐亮了起来。
进入桃源镇,苏卿墨体力有些跟不上,气喘如牛。
见状,顾时年找了个卖早点的摊子,拿出两文钱给苏卿墨,“你先去吃点东西,我结完工钱,回来找你。”
“好!”苏卿墨乖巧的应下。
卖早点的是一对老夫妻,时辰还早,摊子上没人,苏卿墨要了一碗面条,老妇人做好了端到桌上。
“小娘子,刚刚的后生是你相公吗?看他多疼你。”妇人笑眯眯的坐到苏卿墨对面看着她吃。
苏卿墨摇摇头,“老板娘误会了,他是我弟弟。”
“哦!原来是弟弟啊!看着不像啊!看后身模样,怎么得三十多了吧?小娘子莫要哄老婆子开心了。”
“噗~”苏卿墨噗嗤笑出声,想想顾时年满脸的络腮胡子,难怪人家误会。
“咋啦?是老婆子说错什么话了?”老妇人疑惑的问着。
苏卿墨摇摇头,敛下嘴角的笑意,“老板娘说的是,他显老。”
说话间,面摊有客人来,苏卿墨快速的吃完,付钱,起来消食。
顾时年不多时就回来了。
“走吧!”说着领着苏卿墨往城门口租牛车的地方走去。
“顾时年,去城镇,你走错地方了。”
原主偶尔会卖草药,去城镇的路,不在顾时年走的方向。
“没走错地方,我们租牛车去。”顾时年说着与牛车主人开始讨价还价。
最后,二十文的价格,老板同意拉他们去城镇。
牛车上,苏卿墨坐在背风的位置,顾时年用身躯挡住寒风。
车上还有几个人,大家互不认识,没有说话。
“你听说了吗?俺听俺侄子的婶子的三舅的外甥的弟弟说,俺们天耀国的太傅病逝了,太傅府都挂起白帆了。”
一个妇人神神秘秘的小声说着,她一旁的妇人问道:“真的。不是说病危吗?怎么就死了呢?”
“哪有?对外说是病危其实已经过世了。俺侄子的婶子的三舅的外甥的弟弟在太傅府当小斯,他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