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慎刑司嬷嬷听了这话,脸上分外不好看。
“小主,您这是什么意思?”那嬷嬷冷冷的看着慧贵人:“贵妃娘娘是何等金枝玉叶的人,难不成奴婢还有那个陷害的胆子吗?”
慧贵人听了这话,仿佛十分惊讶的捂着嘴笑了笑:“您这话说的,我何时说过这样的话了?”
顾倾城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交锋,对于眼前这位慧贵人,倒是有了新的看法。
之前只以为是个甜甜的小妹妹,如今看来,也不是个好惹的。
“慧贵人,你不要再跟着这个老嬷嬷掰扯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顾倾城说着,微微的偏着头看向南宫墨,“皇上,虽然说宫妃自戕身亡,这事儿实在是有些不光彩,可是如今情况特殊,不如咱们就找一个仵作来验验?”
话音刚落,外头却传出一阵嘈杂的声音。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您请留步!里面实在去不得呀!”
这是福贵的声音,他一直以来都伺候南宫墨,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高声喧哗过。
现在这个情况太后突然要过来横插一脚。
实际上也能够说得过去,怜贵人从前跟太后娘娘十分亲厚,再加上现在后宫无主。
而卷到这场风波里面的,是后宫当中位分最高的贵妃。
“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从来都没有一个人要来禀报哀家!现在哀家人都已经到这儿了,怎么哀家还进不去了是吗?!”
随着太后带着几分沉怒的声音,福贵声音高了八度,却还是尽职尽责的带着笑意,充当着第一个关口的公关人士。
“太后娘娘,您说的是哪里的话?这后宫当中,您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且皇上又这么孝顺,奴才怎么敢妨碍太后娘娘您呢。”
看着福贵脸上谄媚的神色,太后脸色略微缓和了一点,不过却依旧淡淡的看了一眼福贵,十分不解的道:“那你现在这个样子是做给谁看呢?挡在哀家面前,又说不会妨碍哀家,合着是看着哀家好糊弄吗?!”
福贵终究是皇帝身边伺候的人,就算是太后也要给几分薄面,所以就算是挡了太后的路,也不过是这样,不轻不重的两句质问而已。
最重要的是因为,南宫墨和太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并不亲厚,如果太后做的太过分了,先不说别的,在南宫墨这边儿就过不去。
“奴才哪儿敢呐?不过是里面摆着的东西确实不堪入眼,太后娘娘之前不是总是说神思不属吗?若是再惊扰了娘娘,那奴才就是万死也难辞其罪了!”
太后自然知道所谓的“里面摆着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不过她能够坐上太后的位置,也是早早的见识过大风大浪的。
“让开!本宫这辈子什么风浪没有见过,从前活着的时候是个不中用的,难不成现在,就变了吗?!”
说着,身边的翠竹姑姑一把推开福贵,跟着就进去了。
福贵守在殿外,脸上的笑容仿佛魔术一般,瞬间消失。
这件事情恐怕不简单。
也不知道里面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自己在外头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儿,皇上和贵妃娘娘应当已经有所准备了吧?
明月宫正殿,顾倾城早就摆出了一副逆来顺受的脸孔,一旁的慧贵人也不再出声,只是静静的坐在一旁,好像只是寻常看客。
南宫墨看着顾倾城在那里装模作样,像是一只凶猛的小豹子,收起自己的爪子,乖乖的坐着伪装小奶猫。
顾倾城微微的偏着头,看向随着阴影,慢慢的走出来的太后,突然之间,福至心灵,大概也明白了,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从前太后对怜贵人亲厚有加,不过是因为怜贵人母家得力,在朝堂上,能够和太傅抗衡,同时也可以为秦太师增添许多助力。
所以,在怜贵人母家倒坍之后,太后娘娘就有意无意的疏远着。
直到怜贵人从妃位被降为贵人,太后已经确定,怜贵人适当真失了圣心。
从那时候起,怜贵人在太后这里就成了无用的棋子。
“儿臣拜见母后。”
“臣妾拜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安!”
太后目不斜视的从正堂当中走过,绣着长长凤凰翎羽的裙摆,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仿佛即将就要振翅飞腾。
等到坐到了最中间的主位上,太后这才懒洋洋的抬起眼皮,冷声道:“贵妃如今是越发出息了,后宫之中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敢瞒报!若不是哀家听见别人嚼舌根子,恐怕到现在都还在被蒙在鼓里呢!”
这一上来就发难,果然是太后的作风啊。
顾倾城憋了一眼沉默的南宫墨,心中冷然嗤笑。
果然,不愧名为“墨”啊,便宜老子娘都来为难自己了,还在那里装聋作哑。
所以说呀,从古至今,这种婆媳矛盾的由头就是男人的不作为!
南宫墨刚刚端起茶盏,无意中听到顾倾城的心声,一时之间,啼笑皆非,手上的茶盏喝也不是,放也不是。
“母后,贵妃只是不想扰了您清净而已,并不是有意隐瞒。”南宫墨手上摩挲着玉白的茶盏,面上泛起一抹微微的笑:“若是贵妃有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