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圆满的还有苏儒丰他爹苏彦大人!
自个儿子一举夺魁争了功名,又得皇上垂爱,不久的将来极有可能驸马爵位加身,这是他们苏家天大的喜事啊!更是光耀门楣的功绩啊!
苏彦为此整日乐的合不拢嘴,中丞府内外风光无限一派喜气洋洋!
可这么光宗耀祖的事落到当事人身上却没起什么波澜。
要说苏儒丰这人,谦和归谦和,骨子里却总有股读书人的硬脾气。想他寒窗苦读十几载,一朝登上天子堂,那是自己精益求精奋发图强辛苦付出得来的。现在可好,皇帝一个青眼,便抹杀他之前全部努力,好似他如今的成就都源自公主的裙带关系,怎不叫人扼腕!
驸马驸马,世间男子皆认为当了驸马攀上高枝从此以后平步青云飞黄腾达,可惜在苏儒丰眼里驸马二字根本一文不值!
难道他苏儒丰将来参侯拜相还要仰仗女人不成!
胸中虽有诸多不忿,但到底小胳膊拧不过大腿,皇上不喜欢你,你得受着;皇上喜欢于你,你必得笑颜如花地受着。
正当苏状元时常为自己的皇室姻缘苦恼时,宫中竟传来了一则大好消息!
原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初华公主跑去皇帝休息的安辰殿大闹了一场。
家中常伺候的小厮不知打哪儿听来当时场面,正绘声绘色口沫横飞地描述:“……皇上一看初华公主哭成泪人,心疼的不得了,眉头都皱一起了,大声斥问,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居然惹公主如此伤心?少爷您猜公主怎么答的?”
不等苏儒丰反应,小厮掐着兰花指往前一戳,自问自答道:“都是父皇您惹的!”
苏儒丰面露疑问。
小厮赶紧又说:“公主说啦,给她找驸马是好事,但也不能罔顾她的意愿找一个她不喜欢的人做驸马!”
说到这儿,小厮停了停,大约是想起公主口中不喜欢的人正是自己主子,一时感到心里不是滋味,忙偷觑了他一眼。见主子神色如常,草草收尾道:“总之,公主就是埋怨皇上内定的驸马不合自己心意!少爷,您说这位初华公主是不是见天儿呆在皇宫里呆傻了,竟然放着您这样举世难寻的夫婿不要,偏看上一介莽夫,简直不可理喻!”
“大胆奴才!小心祸从口出!”苏儒丰使扇子照他脑袋虚虚敲了一记,才悠悠地问:“公主看上了哪个莽夫?”
“还能有谁?谢奔呗!”
原来,殿试那日,初华公主心血来潮乔装成一个小宫女,本意是打算混入人群偷偷望一眼宫中人人传颂的苏儒丰。没成想,准夫婿的模样没看成,倒让她见识到手握方天画戟,连刺带砍,几下就把对手打得落花流水的谢奔。
那人杵戟而立,衣袂飘扬,天边晚霞的万丈光芒都掩不住他周身环绕的英雄气魄!正所谓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那般威武,那般豪迈,还等什么?就是他了!
初华公主当场就被迷的三魂丢了五魄!
小厮以为主子会跟他同仇敌忾,岂料苏公子竟如沐春风地抖开扇子,左一摇,右一摇,嘴里嘟囔着:“妙哉妙哉!”
小厮有些傻眼,愣愣地问:“少爷,您怎么能说妙呢?初华公主可是皇帝陛下指给您的啊!”
“你懂什么!”苏儒丰只感觉自己肩头的大山已卸去一半儿,无比轻快道:“赶紧去给本少爷打听打听皇上到底允了他们二人没,若没有,我可得想个办法好好帮一帮谢兄才行!”
“少爷……”小厮就想不明白了,他家主子是不是受了刺激,居然把到嘴边的好姻缘上赶子往外推!
人一走运,万事皆顺!
隔两天,皇帝果然下旨,一口气将谢奔提拔为上都护府司马。
消息传来,满朝哗然。
赵麟不给众人喘息之机,再接再厉又下一道赐婚圣旨,至此初华公主的驸马之位终于尘埃落定。
苏儒丰自然乐观其成,也一直认定公主的婚事与自己无半点干系。可为什么人人都用一种你好可怜你好悲惨我真同情你的眼光看他呢?就连自己的父母也唉声叹气的。
整个中丞府一反之前的欣欣向荣,瞬间跌入一片愁云惨雾。
第二日苏彦大人称病未上朝,大太监向赵麟汇报时,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皇帝陛下很是难得地叹了口气。
别看他以九五之尊下旨下的勤快,实际内心并不痛快,苏儒丰是难得的将相之才,作为一国之君,最是求贤若渴。当初翻看殿试策论时,苏儒丰提到关于重新编制军队的问题,令赵麟眼前为之大亮。
怎么说呢?从文武对峙的角度来讲,身为文官,天生就对武将没什么好感,打压欺笑还来不及,又哪里会操心军营的设立合不合理,军功的赏罚分不分明!
而另一方面,苏儒丰指出北沧国军队扩充的厉害,表面上是为了抵御疆土以北的蛮夷进犯,但也不乏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可能。
赵麟对此深有同感,总觉得太平日子过得太久,四国之间似乎要打破某种平衡,大战的乌云正在慢慢凝聚!
但是举国上下真正能嗅到这种危险气息的实在少之又少,毕竟南诏安逸百年,从无战事,军队的存在无非就是抢个险救个灾,或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