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如山知道姜岳这话中有话,只是微微笑道。
“姜老,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若是事事以这棋盘中的杀招来论,岂不是陷入其中了?”
“正所谓置身事外,反而乐得其所,明其成败,安其天命,亦不失为一种求生之道,对否?”
姜岳点了点头,大为感慨道。
“你说得对啊,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或许那小子心中所想的,也正是这个道理吧,不过我还是希望,这一盘棋,能在妙手之下,起死回生啊......”
两人正说着,小厮上前来汇报道。
“老爷,有人来找您?”
“何人?”
“额,是一个自称是文员外的人,他说他是嘉祐三年江南府的举人,这次来,是找您有大事相商!”
闻言,姜岳微微一愣,皱眉道。
“文员外?怎么我从未听说过这个人?我跟他既然都不认识,他来找我作甚?欧老,你认识这家伙吗?”
欧阳如山也是一阵细思,最后似乎想起来道。
“我好像有点印象,这个文员外,本名叫做文天湖,的确是个举人不错,早年间做过候补知府,还做过盐道司,住在城西。”
“他有个儿子,自称是什么文少,据说是颇有文笔,但我又听别人说,这人是个纨绔,唉,别的我也不太清楚.....”
闻言,姜岳有些不耐烦道。
“一个小小的举人,他平时没事来找我做什么?不见不见,没空,就说是我有要事缠身,改日再说吧!”
听到这话,那小厮有些为难。
他毕竟收了人家的银子,这事儿要是没办成,岂不是自己刚吞下去的银子又不得不吐出来?
“老爷....我看这文老爷在外头等了半天了,礼数也还算周到,为人谦逊,这一次好像是真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您,我看....”
话音未落,姜岳有些不耐烦道。
“我跟他素不相识,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他来告诉我?无事不登三宝殿,事出蹊跷必有妖,准备什么好事!”
“你把他送来的东西都还给他,就说我不需要,也受不起,让他回去吧,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告诉你,再转告给我就是了!”
“这....好吧!”
那小厮虽说心有不甘,可他也是了解姜岳的脾气的,不愿意的事,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没准儿还可能把自己搭进去。
就在他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
“慢着!”
欧阳如山这时候突然抬头道。
“姜老,我倒是觉得,既然事出蹊跷必有妖,那就更有必要听听这家伙到底想干嘛了,反正你我闲来无事,不如听听他怎么说?”
“兴许,跟明天的诗会有关,甚至是跟王公子有关呢?”
听到王富贵三个字,姜岳倒是来了兴趣,点点头道。
“那好吧,让他进来。”
“是,老爷。”
小厮心中大喜,赶紧去请。
....
不多时,那小厮便带着文天湖走了进来,后者如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左右张望,看来看去,对什么都很是好奇。
“姜老先生好!”
“在下文天湖,嘉祐三年举人,做过四年的江南府候补知府,后来又做过七年的江北盐道司,早就听说过姜老先生的大名,今日一睹帝师风采,果然非凡!”
文天湖先是对姜岳深深的鞠了一躬,十分恭敬的说道。
随后等到姜岳微微点头,他又转过身来对欧阳如山微微拱手,礼节上略微有所区别。
“没想到欧老先生也在这里!”
“欧老,也是久仰久仰,平日里在这桐关城里,实在是走动的少,他日若是有空,叮当前往明心书院拜访!”
闻言,欧阳如山只是摆了摆手。
“文员外,大家既然都是老乡,便不必如此多礼,今日你来,是有什么事,但可直说无妨。”
“我跟姜老,向来都是直来直去,若是能帮你什么忙,也会直接帮你的。”
“多谢姜老,多谢欧老。”
文天湖十分兴奋的抬起头来,随即道。
“姜老,今日我来,其实是为了明日的诗会一事来的,此事已经涉及到我整个桐关学子之仁心,我以为,务必要解决才是!”
听到这话,姜岳突然睁开眼睛,跟欧阳如山相视一笑。
“哦?”
“是什么重要的事,竟然都能影响到学子们的仁心了?”
“公平!”
“姜老,我大夏之取才取士,向来都是以公平为标准,来衡量人才之长短,可现在那王富贵公然破坏公平,实在是令人愤怒!”
文天湖愤愤不平的说道。
听到王富贵三个字,姜岳又是一喜,接着问道。
“你觉得此次诗会,有何不平之处?又跟王富贵王公子,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
“姜老,此时说来话长,您且听我细细道来.....”
与此同时,另一边。
“阿嚏!”
王富贵突然在夜色中打了个喷嚏,他不禁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