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地一声,黑暗中一道寒光乍起,直向琴七直射而来。
“当”地一声,斜刺里,也是一道寒光击来,两道寒光碰撞在一起,溅起一朵硕大的火花。
原来是那拉车的铁塔壮汉长枪击来,他仿佛早有预料一般,堪堪正挡住那偷袭而来的暗器,那寒光被击飞空中,摇晃两下,又“咻”地一声,飞回黑暗中。
黑暗中有人厉喝道:“何人敢驱赶我的灵兽?”
琴七对着车子苦笑道:“妖已驱走,这人归你!”
说着,已拉着小风躲到车后。
黑暗中走出几人,都带着斗笠,身披蓑衣。
几人慢慢向车子逼近,铁塔壮汉长枪一展,横在路中,气势如渊,那几人才止住脚步。
“你们就是操纵妖兽的幕后黑手?”那车中人沉声问道。
“福祸无门,唯人自招,你们惊走了我的灵兽,一个也别想活”那为首一人并不回答,只阴邪冷言。
车人中淡淡说道:“是吗?就凭你们五个人?”
“五个人,五支剑,今天已杀了九十六人,再杀你们四个,刚好凑够一百之数。阁下莫不要以为躲在车中,做起缩头乌龟,我们就不杀你。”那为首一人说起杀人来甚是得意,似乎眼前几人已是死人一般。
车中人深深地长叹了口气,似乎不胜惋惜。
“你叹气干什么,是不是后悔没有早点逃走?”那几人中有个矮个子问道。
车中人又叹了口气,说道:“我叹气,不是为我,而是为你们叹气。”
“为什么为他们叹气?”三人还没有问,反而小风突然问了出来。
车中人叹了口气说道:“那前方道路是条峡谷险道,若是在那里设伏,居高临下,他们就占了地利,虽不一定胜,但却是占了很大便宜,此处地势平坦,我们驻足此地,就是要让他们前来,他们果然来了,这地利嘛,就被我们占了。这是其一”
“还有其二?”小风又问道。
车中人又幽幽叹了口气道:“其二,就是他们和妖兽一拥而上,还有几分胜算,偏偏缩头畏尾,等那妖兽逃走才敢偷袭出手,又是失了人和,其三”
“还有其三?”小风奇道。
“正是,其三,此时夜色迷离,他们若一直躲藏暗中,敌暗我明,我们也不会贸然出手。此刻,他们五人尽出,暴露在空旷之处,又是失了天时。如此天时地利人和尽失,又如何能不败,如此失策,我实在忍不住要为他们叹息。”
那五人听罢,身躯竟不由微微颤抖起来。
“大言不惭!废话说完,纳命来!”那为首之人大喝一声,擎起长剑,就向车中刺来,剑身幽幽光芒闪动,如毒蛇闪袭。
铁塔大汉并没有阻拦,那剑“呲”地一声,就刺入了车中。
小风一惊,难道那车中人没什么本事,只是虚张声势想吓跑众匪,如此不堪一击,就这样死了不成?
那匪首一剑刺入,如中腐木,待要将剑抽回,却被一股巨力将剑牢牢吸住,不由惊惶起来,飞起两脚,就向车中踢去。
一声惨呼,众人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事,就见匪首倒飞而回。匪首手中长剑脱手飞出,瞬间没入另一匪徒胸口,那中剑的匪徒惊骇地睁大双眼,他至死也不敢相信,他就这样丧生在自己老大剑下。
那剩下的几人也有些呆了,见老大躺在地上不住痛呼,软绵绵的双腿如破布袋一般,原来双腿骨骼一瞬间已被尽数折断,众人看清,更是惊骇莫名。
铁塔壮汉一声震喝,如惊雷响起,手中长枪一挥,就向剩下三人击来,那几人从惊骇中醒来,仓促迎战,长枪如山,剑碰上立碎,三人溃不成军,就想要逃,枪影如电闪之疾,几声惨呼中,三人也相继倒地。
那地上匪首见三个同伙败得如此快,强忍双腿痛疼,以手撑地,纵身一跃,就要逃入黑暗之中。
车中忽有一道红光闪出,红光直没入匪首背心,又将他钉在地上。
铁塔壮汉跳过去持枪一刺,将那垂死的匪首脑袋刺了个稀烂,那尸体上红光一闪,那奇怪的武器又飞回车中。
车中又传来一阵猛烈的咳嗽,咳嗽中似有无限痛苦,那铁塔壮汉又回到车旁,静立谨守,一声不吭。
天地一片肃静,只剩下那痛苦的咳嗽声,过了好久,那车中人才平静下来,铁塔壮汉只是守在车旁,也不言,也不动。
那车中人像是不胜疲惫,懒懒说了一个字:“走!”
铁塔壮汉就拉起车辆,向前走去。
小风一阵不忿,那铁塔壮汉与车中人也太过无礼,好歹共同抗敌一场,如今敌人已歼,这两人却不告而别,太过傲慢无礼。
琴七却是无动于衷,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只拉着小风慢慢跟了上去。
走了一会,前边果然有一个峡谷,峡谷之中,尸横遍地。
铁塔壮汉毫不理会,只是拉车向前行,小风看着星光下的悲惨场境,小声问琴:“大哥,你,你难道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琴长叹一口气,说道:“我有所料,但并不确定。”
小风幽幽道:“原来你早知这些人可能是来送死,为什么不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