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裘举爹赶回了,裘举娘忙问:“怎样了?”
裘举爹气愤地说:“这小子,到了他表姨家,也不肯回家!那天他同船一道到小港去了。我马上到他姨妈家,才知道他跑到了他姨妈家,说什么他有急事去沙同镇那边去了。托他姨妈带信回,要我们不要挂念。这小子,好好的徒弟不学,去跟别人帮工,看来是身不由己了吧。”缓了下又道:“你堂妹也是,不要带信来,让我们急的---”
原来裘举要帮助颜大春把一船货从洪湖送走,没有去接姐姐回门,船到了小港后只好上坡托姨妈给家里带个信,谁知姨父对裘举不肖一顾连信也没去传,害得裘家紧张了一番。
洪湖边的湖边村水路去沙同镇比起沿长江进河滩镇的内荆河口去沙同镇近,他父亲还以为裘举不务正业跑出去卖苦力在跟别人贩运什么。
裘举娘见有了裘举的确切消息,也就放心了。她埋怨自己的堂妹妹,道:“有消息就好了,怎么姨妈家也不马上带个信来。”
裘举爹气愤地说:“带信来,她敢来吗?姑娘出嫁她家都没有一个人来。这不是怕沾了我们的穷气,是裘举看得重他姨妈才落他家求下帮助把信带回家,他是把一个堂姨妈当亲姨妈看的啊!要平时,要不是为接她姐姐的事情,裘举一个人他怎么也不会去的。你不找上门问,她怎么好意思来这里,真是的!”
裘举娘有点维护堂妹家就道:“裘举与他姨爹有来往就好了,反正都是一家亲,再以后就好了。”
裘举爹怨妻子卫护自己的堂妹妹,冲了她一下:“好个屁,那家---我一辈子也不想与他们来往!”
裘举娘说裘举爹道:“你也是,过去的就算了。”
裘举爹道:“算了,算了,不讲这些。”很气愤地坐下抽自己的水烟壶去了。
这水烟壶与北方旱烟枪不一样,它是一个竹质或者铁质的烟壶。当然做这烟壶也有铜的,也有银的,还有金的,那得看吸烟人的钱财了。烟壶上面两个开口连接两个管子,一个长一个短;长的作为吸烟管,短的做装烟丝管,这管子内套一个铜管,上大下细,细的插进烟管内,大的成窝状,也就是烟窝。这烟壶还有一个进水的口子,上面加一盖子。吸烟人将清水灌进烟壶内,然后烟窝里上上烟丝,再用烧燃了的纸纤点燃烟丝,随之吸那吸烟管,这时烟壶发出嗒嗒的吸烟声,吸烟者口吐白雾很是过瘾。
再说,裘举跟随颜大春出走,船经洪湖去小港时正好路过自家门,他听到了余禾的叫喊,他没有回答,他实在不好跟余禾解释什么,何况船在前行,怎么一两句说得清楚啊,于是他什么也不说,转过身去只当做没看到。
过一个大半个白天后,颜大春他们的双桅蓬船经过隐蔽航行从洪湖到了小港。裘举想到了余禾见到了自己,怕家里为自己着急,要知道余禾那张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随即就上坡到了母亲堂妹家。裘举托姨妈把信带回家后,船就进了内荆河。
此时也是晚上了,月夜的湖乡风景真美,裘举几乎陶醉了。
颜大春一伙人正庆兴到了内荆河,在离开小港不远的地方时,两岸突然冲出带枪的稽查队。这时,把舵的梅老幺可慌了神,一不小心,船直向岸上冲去。
这时,裘举正在与船家闲聊,船家是为了自己的船不得不留下。再说,他想走能走得了吗?颜大春可怕他去报告官府,只要他离船那就会后果很不好。
裘举见梅老幺慌了神,只见船如脱缰的野马,他忙伸手驳舵,将船头打向下水,这条船险些在急转弯时船帆兜风把船拉得一个侧斜,差点翻了船。
正当大家吓得六神无主时,正好船上扬帆鼓起了风,船乘风破浪沿顺水直下。
颜大春大笑:“裘举,原来你真会驾船?而且技术还很高的。”
裘举道:“驾是会驾,都是跟我爹学的。只是这次太胆子大了些,搞不好是会翻船的。”
把舵的梅老幺不得不佩服道:“裘举真是高手,要不是他我们都完了,非给那些稽查队抓住不可。”
两岸稽查队见船魔术般的调头而去忙鸣枪示警,叫喊船停下来。可是,船如狂奔的野马,直向内荆河下游的方向奔去:那船只航行了一会就丢下了稽查队的小船。
出了小港后,沿途都是小村庄,再没人管了,更见不到稽查的人员了,真可是一路顺风顺水。
船行百里就到了沙同镇,颜大春要船继续前进,到了河滩镇镇长江处的临水杨树林处,已是第天的夜晚了。
裘举问颜大春为什么不在沙同镇下船啊?
颜大春笑道:“沙同镇镇子太小,四周没隐藏!”
裘举明白了,再也不问了。这就是该问的问下,不该问的莫要瞎问了。
随后,由颜大春、裘举、梅幺哥与几个人将货运下船,暗地把这些货埋在林子里。没了那批货后,颜大春留下裘举与梅幺哥在河滩镇等人来接货。当时,裘举二话没说,满口答应。随后,颜大春自己就上了船叫人马上把船离岸,并张满蓬杨风地让船继续向前开去,直到长江下游去了。
这时,河滩镇岸上的稽查队接到小港那边通讯后,再在河面上看到那船时,那船在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