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向他,“九方军师若是再言语无忌,便请快走”。
九方凤哈哈笑了起来,拢起折扇拱手为礼,“是九方的不对,晏夫人恕罪恕罪!”
钱令月哼了一声,勉强还了个礼。
九方凤用折扇敲了敲手,压低声音,神秘开口,“晏尚书,惊天秘闻,听不听?”
晏尚书,“……”
这还用问么?
说啊!
利索地!
钱令月也有些好奇,微微倾了倾身子。
九方凤吊足两人胃口,方娓娓将早晨宫中的变故道来。
晏尚书二人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方喃喃问道,“竟有这样的事?”
九方凤微微一笑,“这样的事,九方又岂敢信口胡说?”
钱令月与他共事多年,自是知晓他绝不会在这种事上乱说,愤然开口,“二品侧妃,太子妃也敢怂恿着太子随手杀害,皇上竟还不管,是失心疯了?”
九方凤撇嘴,“失心疯未必,但经小皇子横死一事,怕是要半疯了”。
晏尚书关注的却是另一件事,“这么冷的天,好端端地,宫里怎么会闹蛇?
还明显是冲着皇上去的,又咬死了小皇子?”
九方凤微微一笑,“我大萧开国太祖之母梦蛇而生太祖,如今宫中惊现蛇群,令皇上和公主受惊,令小皇子横死,只有一个解释——”
九方凤说着敛了笑,紧紧盯着晏尚书,“皇上倒行逆施,以诡谲末流手段谋害忠臣,以重刑威吓于百姓,先祖震怒!”
晏尚书轻哂,先祖震怒,那应该直接让蛇群咬死皇上,咬死个奶娃娃算什么?
只这样的话,他却是不敢说的,挑眉道,“九方军师有话直说”。
“君王失德,先祖震怒,按例,该是礼部尚书上折奏请皇上罪己沐浴,拜祭太庙,并主持相关事宜”。
九方凤说着笑得越发迷人了,“九方此来,只想问一句,礼部尚书大人是准备尸位素餐,还是尽忠职守?”
晏尚书,“……”
你笑成这样,是想跟本尚书比美么?
于是,晏尚书也微微地笑了,笑得风流又倜傥,“或者,本官也可以建议刑部尚书上折奏请彻查皇宫,抓住纵蛇要犯,严惩不贷!”
九方凤挑眉,“那,不如九方与尚书大人做个交易,尚书大人只要简简单单写上几个字,九方就——”
九方凤说着睇向钱令月徐徐一笑,“就剥了太子妃的皮送与尊夫人做袄子如何?”
钱令月腾地站了起来,晏尚瞳孔猛缩,起身扶着钱令月坐下,安抚拍了拍她的手,笑,“九方军师,造反的事,我晏某人是不做的”。
九方凤轻哂,“晏大人这话说的,造反的事,我九方凤又怎么敢做?
实在是我们家王爷与太子妃有些旧怨,皇上又护得紧,免不得要借皇上出宫之机出手惩治一番。
若是大人不肯也没关系,大不了我们再等上几个月,等皇上出京秋狩就是”。
晏尚书沉吟不答,钱令月咬唇开口,“大人国之栋梁,当以国事为重,不必冒险”。
九方凤啧了一声,显是在笑她胳膊肘往外拐了。
钱令月眼中泪光闪烁,忙忙低下头,不是她胳膊肘往外拐,只是实在不忍心连累他。
九方凤也不多说,起身一揖手,显是要告辞了。
忽而,他却又顿住脚步,“当然,若是皇上真的要去拜祭先祖,约莫定是要带上王爷与九方的。
到时候还请晏大人怜惜九方身娇体弱,实在禁不得舟车劳顿,给王爷和九方安排个轻省的活”。
晏尚书,“……”
身娇体弱?
这几个字,你九方凤是怎么有脸说出口的?
“还要请教九方军师,什么才算是轻省的活?”
“自然是离皇上远一点,能偷懒的活,大人掌礼部多年,其中的门道当是比九方懂的”。
九方凤说着瞥向钱令月的肚子,“大人老当益壮,夫人真是好福气,好福气啊!”
晏尚书,“……”
你才老当益壮!
你到底是来求我帮忙的,还是来气我的?
九方凤并未等一个结果,潇洒离去。
钱令月显见地焦躁不安起来,勉强忍了一会,便起身说自己要去更衣。
晏尚书叹气拉着她又坐了下来,“说实话,到底要去哪?”
钱令月见九方凤那样的话都敢和晏尚书说,便也不再隐瞒,“当初救我与兄长出狼窝的就是王爷,这么多年,我和兄长一直受王爷和军师看顾。
现在又是事关太子妃,我想去问问军师,有没有我能帮得上忙的”。
晏尚书俯身将耳朵贴上她尚未隆起的腹部,轻轻抚了抚,“你是个女儿家,又大着肚子,能帮上什么忙?
为夫既然答应过你帮你报仇,又怎么会毁诺?”
不过一份折子,一个祭拜的差事安排,他只要做得巧妙,谁又能寻到他的错处?
只要能叫娘子和孩儿展颜,这点小事,他又岂会吝啬?
九方凤怕也是看出了这点,所以根本不怕他不答应,不但不深说,临走前还要讥讽他一下!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