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叫了声兄长,朝他扑了过去。
中年死士硬生生受了他一掌,厉声喝道,“你冷静点!”
年轻死士下意识收回力道,中年死士将晕过去的首领交给他,大声喊道,“兄弟们,我们与其背着骂名去死,不如为自己杀出一条活路!
大家跟着我回清宁营接回亲人,再一把火烧了清宁营做投名状,投奔福广王去!”
清宁营是死士们训练、生活的营地,他们的家人也都住在那里,在他们外出执行任务时就是牵制他们的利器。
……
……
另一座山头上,当归不敢置信地念叨着,“皇帝就派这样的人来截杀王爷?
做任务的时候就光顾着吵架?来一千个也得死一千个吧?”
他们恐怕已经忘了要截杀王爷这回事了吧?
细辛看向放下千里眼的霍延之,“王爷,他们在说什么?”
霍延之默了默,开口,“去烧了清宁营做投名状,来投奔我”。
他开口迟,小时候几乎人人都以为他有哑疾,霍瑛特意请了师父进宫,学会了哑语和唇语,又教会了他。
细辛,“……”
就是说,他们家王爷的威名已经大到放出一面墨龙旗就能成功策反一百个死士了?
原本他还觉得王爷策反花满州的过程太过于简单了些,看到这一百个死士,突然就觉得花满州实在可以称得上是,冥顽不灵!
当归猛地一击掌,“哈,那我们正好可以缀在那群死士后面,把清宁营一锅端了!”
霍延之将千里眼放回怀里,快步往山下走,“遣人跟着那群死士,再调五百人来”。
原来只是要对付一群刺客,除了明面上的二十亲卫,他只多带了三十人。
本来是足够了的,但现在要包抄清宁营,就不太够了。
落花峰下的人手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了,酒酒该高兴了。
当归忙追上他,“哎,王爷,说好了,你到时候可不能冲在前面。
你臭成那样,老远地,人家闻到味儿,就知道有埋伏,这样的好机会,可不能被你那身臭味给毁了!”
霍延之,“……你回京城向酒酒报平安”。
当归一声惨呼,“王爷,刚刚属下是一时口误,口误啊!
你去广州府带着细辛,都没带属下!
这次不能再偏心了!属下的功夫比细辛厉害多了!
而且这次我能跟着来的机会是赢来的,是赢了华二姑娘赢来的!”
霍延之,“……”
不说他都差点忘了,这厮还赢了酒酒,害酒酒难过了好一会!
霍延之冷冷盯了当归一眼,冷酷开口,“再废话就滚回凉州卫”。
当归惊悚捂住嘴,报复,王爷一定是在报复他说他臭!
王爷本来就臭么,他又不是污蔑他!
他都没嫌弃,说了一句两句真话,王爷就要扔他回凉州卫,小心眼!太小心眼了!
……
……
天欲晓,秦岭中一个人迹罕见的山峰忽地火光冲天而起。
骊山行宫中的禁卫军立即警觉,当即遣人去查看情况,又遣人飞速前往京城报信。
京城也有人看见了那冲天而起的火光,然而,除了极少数知情人,不论是达官贵族,还是贩夫走卒都没将这场火放在心上。
山火么,每年总会起那么一场两场,不值得他们多关注,特别是在福广王刚刚射杀戚谷丰,又出京寻找解药的时候。
皇宫中,政和帝却是气得头风又发作了,好不容易等年鱼扎针镇住,他已是满身冷汗,连坐的力气都没有了,虚弱躺在龙床上。
他身边伺候的是孟老首辅的嫡孙女,孟姜的八堂姐,现在的孟贤妃。
萧明昭死后,九方贵妃卧病,王妙儿又软禁在东宫。
政和帝便提了孟贤妃打理宫务,这段日子也多召她侍寝。
“皇上这段时日头风发作得太频繁了些,还请皇上万勿保重龙体,不可忧思,更不可动怒”。
政和帝冷笑,不可动怒?
怎么可能?
那可是清宁营!
他苦心经营了二十几年的清宁营!
为他处理各种连锦衣卫也不方便出手的阴私事务的清宁营!
就这么一下烧了!
没了!
虽然还没查出来是出自谁的手笔,但他几乎可以断定,一定是霍延之!
天下没那么巧的事,他刚刚遣了清宁营的死士去截杀霍延之,第二天早晨清宁营就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不是霍延之,还能有谁!
他倒是好大的本事!
那可是清宁营,他竟然说烧就烧了!
清宁营里的人是都死光了吗!
这时候的政和帝还不知道,清宁营里的人不是死光了,而是大多数都被他派去截杀霍延之的一百死士策反了。